“可不是么,秋季进补最是好了。”李怀萍顺着皇后的话道:“皇后娘娘恩泽六宫,当真是慈惠。”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慈惠的。”年倾欢也不让份儿:“可惜齐妃姐姐已经过了事宜生育的年岁。否则,当真应该再为皇上添个小阿哥,也好和三阿哥做伴儿。”
这话是奚落齐妃,何尝不是挖苦皇后。平日里仰仗贵妃的年轻妃嫔禁不住抿唇偷笑,其余的妃嫔只垂首不语。景仁宫正殿上,已然能明显的瞧出门户之别。这样的局面,似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再了然不过了。
那芮听着,不做声,为的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抢眼。这一局,她堵得有点悬。何况归顺皇后,无非是想借皇后的手扳倒齐妃,不要让自己死的那么难看。
“外头进贡来的药酒,听说即可外敷也可内服,活血散瘀是最好不过了。”静徽略微放低了声音,对近旁的齐妃道:“本宫等会儿叫人给你送过去,你着人好好揉揉。虽然有裕嫔衣衫不解的近旁照顾安嫔,但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心。本宫不想安嫔的孩子有半点闪失,你可明白。”
李怀萍笑容可掬:“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必然会赶紧好起来。”
瞧着底下的人再没有什么异样,静徽端然道:“好了,既然皇上无心选秀,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你们就按本宫的嘱咐,好好调养身子。都散了吧。”
年倾欢领着众人起身行了礼,便旋身离去。瞥见那芮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缕狐疑之色。
“臣妾恭送娘娘。”那芮小心翼翼的朝她福了福身。
“这些功夫,用在皇后身上便好,本宫不在意这些礼节。”年倾欢冷蔑的凝视着她的面庞,随即离开。
安笑然就着裕嫔的手,随在熹妃身后,也目光深邃的睨了那芮一眼,轻摇慢晃的离开。
轻轻呼了一口气,那芮立在原地,待到旁人都走开,她才缓缓来到皇后面前。“娘娘,齐妃娘娘有伤在身,多位不便,不如就让臣妾送娘娘回宫吧。”
李怀萍原本就不喜欢这个那芮,听她这么说,便想要婉拒。
“也好。”静徽随即答应。
如此便堵住了李怀萍的嘴。“那就有劳妹妹了。”
出了景仁宫,李怀萍脸上的嫌恶之色,稍微的显露出来:“那常在原本是贵妃身边的人,怎么好端端的,不去侍奉贵妃,倒是来了皇后娘娘身边?本宫左思右想,猜不出其中的关窍,莫非另有内情?”
“臣妾怎敢。”那芮很是谦卑:“正因为从前,臣妾是贵妃身边的奴婢,所以自从晋封以来,贵妃都不愿意臣妾侍奉皇上。多亏了皇后娘娘的眷顾与照拂,臣妾才能苟活至今。理当为娘娘尽心才是。是娘娘不嫌弃臣妾粗笨。”
“粗笨?”李怀萍可记得这那芮曾还是贵妃身边的大姑姑时,有多么的趾高气昂。“你是最灵巧不过了,贵妃调教出来的人,岂会粗笨?这宫里吃过你亏得,比比皆是。本宫又何尝没领教过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分明就是刁难,那芮心里怨恨,仇人就在眼前,却也只能生生的忍着!“娘娘取笑臣妾了。昔日臣妾乃是奴婢,不得不……”
“在本宫眼里,你如今依然是奴婢!”打断了那氏的话,李怀萍森然道:“从来就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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