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5小说>都市现代>九十日春光流年渡>第十七章 人心易变

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人心易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忽然变得和原先判若两人。

就连那样的欢喜都没有维持三日,就已经被心爱之人撕碎。

她原来是自大、得意、冰冷的人,不论是对谁,父母对她而言,她也不曾感到温情,他们对她很好,尽管家中贫困,父母也尽量紧着她的吃穿,来世子府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需要尽孝道,像是正常人那样,需要为父母分担些忧愁。

她在他们身边之时,还没有拥有这样一颗跳动的心,她没有从他们身上得到欢喜,却在一个于她算是陌生人的百里覆恩身上得到了这样的欢喜。

他看向她的眼神,是炽热,是崇拜,是渴望,像是望向圣台之上的祭司,她不在意他的那些日子,他总是想尽办法接近她,他想逗她开心,让她快乐,即使他知道也许永远她都不会对他笑一次,他对于这样的徒劳还是兴致勃勃。

所以,她想弄明白他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想知道弗萼说的那种从心底迸发的欢喜,到底是什么。

当她毅然决然拿着不属于她的欢喜去给予另外一个男子,当她自以为可以从他身上汲取弗萼那样的欢乐,她不知道,她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有出口,她在其中打转。

可是,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他说过的啊,他说,此生若得她一次笑颜,为她去死也是值得。

当她不能理解他的告白之时,她只是想嘲笑他的虚伪,而当她有了那样的**,她毫不犹豫地钻入了陷阱,一个名为男女之情的陷阱,古老而恶毒。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那个男子对她的笑眸,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眼角的算计,也没有来得及抓住他话语中的叹息,她就已经开始失去。

失去那种欢喜,温暖从手心消失。

欢喜不再是欢喜,是比欢喜让她心颤百倍的悲伤和疑惑。

小丫头根本没有弄清楚她错在何处,为什么那个男子一夜之间就会厌恶她,又或者是说,他可能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偶然从一棵花树下走过,想要折一枝带走,那树便以为,他是真心爱她,倾尽所有落下枝间的花送给他,他却转身走了,还说道,这花不美了。

落在地上的花,难道就不是花了吗?

可是,这花是为他而落,落在他肩上细嗅他的气味,落在他发顶,想要和他共白首,他好似一点儿都不知情,拍拍身上的花瓣走开了,还怪她弄脏了他一身新衣。

她是爱他的,就算是从前不知道,现在也全都明白了。

就在她准备好好回应他,好好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时候,他厌倦了。

而她,她不明白,回应就是错误。

她是水中央一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孤荷,永远都只和碧叶下的水波作伴,她甚至没有同伴。

这也是她的美好所在。

她不明白,孤荷摘下,离开了水,少了清幽和孤冷,就和平常的荷花没有什么两样了。

就算是皎好的面容,在他眼中,和青楼上有些姿色女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莘荷还记得他抱着她的腰,送她去摘花,他护着她。

她问百里弗萼,“那时候他说,他会一辈子都护着我。”

百里弗萼没当一回事,“所以呢?”

“说好了会护着我一辈子,为什么忽然变了?”

她问莘荷,“你给了他?”

“我想把所有都给他,他那样真诚地喜欢我。”

百里弗萼无奈,“大街上你去走走,有几个男人不看你,他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有!他和别人是不同的。”

“你知道你错得一塌糊涂?”

“错在何处?”她这时候变笨了。

“我哥哥他呢——是没有真心的,我不知道别的男子是不是如他一般,但我的哥哥,百里覆恩,他就是这样,享受的是征服和新鲜,你轻易给了他,就失去了所有的谈判机会,你有什么,除了他对你少有的欣赏,除了你略有姿色的面孔,你还有什么?”

她不解反问,“我如今不美了?”

“不是,你还是很美。”百里弗萼忽然很可怜她,觉得她是个大傻瓜,“只是,他不再喜欢你罢了。”

“所以,到底问题在哪儿?”

百里弗萼发觉自己说服不了她,站起来推她一把道,“我说到现在,你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我听了你说的,我在想是对还是错。”

“我说的当然不会错,这世间,没有比我更了解我哥哥的人。”

“你如今身份尴尬,就算把事情闹开,母亲也只会把你塞到他房中做个妾侍,再不然,觉得你坏了世子府的规矩,会把你赶出去。”百里弗萼老实道。

“为何身份尴尬?”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她戳她的额头,发现莘荷正在发烧。

“我还是不明白。”

“没了贞洁,你也没有家世,就算是学了几个字,我父亲母亲也不会帮你放在眼中,更何况,你还失宠了,我哥哥不喜欢你了,他不会娶你。”

莘荷一个人发呆,目光噔噔地朝着地上看,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心里跳出来了,又或者是要从她眼眶中跳出来了,但是最后没有,她的胸膛没有破裂,她的眼眶没有泛红。

她只是很难受,只是很想像百里弗萼发脾气时那样哭一场,但是她哭不出来,她觉得浑身都难受,她说不出来话,一喘息嗓子里就发痛。

她想蒙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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