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挑眉,示意他将门外的人解决了。

昏暗的光线下,他能清晰的看见女杀手的表情,他皱着眉踌躇了一下,然后闭眼表示看不明白。

是吓傻了还是真傻?

他很高,雪昼怕出声露馅,只能踮起脚,将嘴贴到他耳边,声音轻的如同蚊蝇:“让他走!”

雪昼漆黑的眼珠里都是犀利,呼吸之间带着甜梨的味道。

宋大公子眼尾微微上弯,低下头用同样大小的声音问:“你们杀手杀人前吃梨?是有什么讲究吗?”

从小到大,他遇见的杀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这种干活前还不忘吃零嘴儿垫肚子的杀手,他平生第一次见。

雪昼气鼓了脸,“闭嘴!”

“咚!咚!咚!”门又响了。

“让他走!”雪昼急了,手上用力,有胭脂色的血流到了黑色的刀刃上。

他嘶了一口气,实在不能接受女杀手粗鲁的绑架手法,竟然都不等他说话就动手。

“是送酒的丫鬟。”他偏过头,用感叹的声音回答道。

温凉的带着酒味的气息洒在雪昼的侧脸上,她嫌弃的避开。

“大公子,新婚之夜关了灯不睡觉还喝酒!你当我是傻子吗?”说完手下不忘用力,回馈对方的不老实。

他脖子上的伤口更深,血开始成股的往下流,雪昼看在眼里,面不改色。

心狠手辣的女人!

宋大公子怕对方真动手割了自己的喉咙,不敢挑衅,整个人都乖了起来。

他语调平静,劝导,“你又不是来杀本公子的!本公子死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死了也没有坏处。”

这么磨叽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她警惕着门外,拉着男人往里室走。“我想好了,你让他进来,我送你们一起上路!”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忙着解释:“别杀我,我可以放你走!”他配合的抬起手,指着床,“屋子里有暗道……”

“闭嘴!”

“真的就在……唔……”

雪昼捂上他的嘴,可女孩子的手太小,加上男人乱动,手指一下子戳进男人嘴里。

湿腻又恶心,雪昼忙着抽手,指间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这男人竟然!趁机咬了她!

如此挑衅,雪昼手腕用力想直接抹了对方脖子,却被他按住手。

对一个一夜之间暴起杀人两次却次次未遂的杀手来说,这真是奇耻大辱。

她放弃刀,将左手从他牙间扯出来,不顾剧痛一把按上他的喉咙。对方的手紧接着覆上她的手,努力制止她的暴躁行为。

“冷静!我不是故意的!密道在床下!”话说的又快又清晰。

捏着喉咙的手堪堪停住,指间的血顺着皮肤的弧度往下流,与原本的胭脂色汇在一起。

“就在床下,不信你看!”嗓子发痒,宋大公子难受地咽了咽口水。

温暖的喉结在雪昼的指尖滑动,他的手压在她的手上,寒凉包裹着她的指尖。粘腻的湿润与手掌的冰冷对比,感觉异常古怪。

逃命为主,撒气为辅!

雪昼警惕的看了男人一眼,抬起刀,戳在那绣着金线的锦被上,听声音,床下有很大一部分地方是空的。

“我说的是真话!我可以给你看暗道……”他的声音被掐的有些哑,可能是碍于杀手太凶狠,他不敢咳嗽,清澈透底的眼睛有点泛红。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和你一起下去!别杀我就行。”

贪生怕死,太师府的大公子确如传言一般懦弱无能。

雪昼鄙视的冷哼出声,收手的同时也拿开了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刀。

“开!”她的刀尖指着他的第六块脊椎骨,如果男人耍花样,先戳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重获自由,他洁癖地用衣袖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这时雪昼才发现,对方穿着一身暗蓝色的衣服,大婚当日不应该穿喜服的吗?

宋大公子在床边转了一圈,踢了踢床边的摆件,然后蹲下来拧了一下。

有机关开启的脆快声响在锦被下响起。

雪昼被吸引了注意。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的声音更加急促,有人在门外大喊:“大公子睡下了吗?府里进了刺客,公子您还好吗?”

听见声音的宋大公子不为所动,他在床沿上摸来摸去,突然眼睛一亮。

床板被掀开,露出下边漆黑一片。

走密道还是和训练有素的侍卫硬刚,这样的选择谁都会做!

雪昼刀尖一挑,让宋大公子先下。

她盯着外边的动静,突然听见身边有微弱的呼吸声,她找了一圈,终于发现声音的来源,红色的衣角从床幔后露出来,雪昼单手扶着密室的门,另一只手伸出拉住床幔,红色大片扬起,露出后面穿着一身红绸绣金线的男人。

再看身侧一身蓝黑色衣服的男人……

雪昼的脑袋嗡的一声。

这人不是宋鹤卿!

站在密道口的男人发现杀手表情都变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穿喜服的宋鹤卿。

哦,露馅了!

冒牌货一点不慌张,反而迎上雪昼的带刺的视线,弯眉一笑,漂亮的凤眼中明亮清冽,好像有深夜的繁星镶嵌其中。

雪昼的思维忽的滞住。她暗骂自己傻!

懦弱的宋鹤卿如何拥有这样的一双透亮的眼,世上的大多人都不会拥有。

她现在才认出这人是个冒牌货!该死!

假宋大公子看她愣住笑得更开心,整个人都温和下来。他伸手朝着雪昼的手腕


状态提示:第三章 冒牌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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