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听完,师华宸凝神细思片刻,将心中的疑点尽数指出:“此事大致经过,我已知晓,但还尚有几处关窍需锦兄解答。其一,消息走漏乃是自何时而起,又是从何处而始。其二,所谓叛国之罪,乃是当初朝官的合谋暗构,但构害却并非空穴来风,据闻是锦家与狄族的交易使然。其三,矿脉现世之后,那些寻矿者被谁引去的不重要,是否被杀也不重要,唯需留意是否真有狄族于那时流窜,若如此,可是因为有人推波助澜。”
随着这些被一一陈列而出,锦霏云每听一句,背后便冷湿一分,直觉悚然惊怖。
“这些,是为锦家翻案的关键,若锦兄能提供些许当时的北冥形势,或许一切都并非难事。”
“这些……”拭去额角的一滴冷汗,默然片刻后,锦霏云方才谨慎而答:“我当时身处帝都,知之并不甚详,更无从得知其中辛秘。或许,只有我二叔才能为宸公子解答这些疑问了。只是,宸公子恐怕并不能询问于他……”
“若真是如此,我将于明日拜访锦家住处。”
“还未曾告晓锦兄,在下其实于朝中略承微职,尚有循矩拜访锦家的机会。”
闻此,锦霏云不由惊异,怪道他有信心为锦家平反,竟也是一位朝官。一时,他也是心绪纷然,静默之后,唯有轻声道了句:“多谢宸公子相助锦家,锦家,感激不尽,也亏欠良多……”
说罢,便已是起身,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神色疏淡的师华宸,默叹一声,匆匆离去了。
独对着空座静坐,师华宸缓缓低眉。
亏欠?
不,其实,还是我亏欠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