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破用手指拨开少女额上，一缕粘着鲜血的头发，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语音淡淡，就像两人此时正约会在村头月下。
“恩。”一身男装，假发炸起，满脸血渍烟尘的殷咛在他手指的轻拨下，满眼的忧心忡忡：“破，出门前，我是精心打扮过的，真的很漂亮，很淑女，我还有穿裙子的，根本不是现在这副模样，那个……我是不是……又变丑了？”
“没。”破抱起她，无视任何人地转身，往那扇还在冒着硝烟，被炸走了形的房门走去：“应该说，现在这副模样对你而言，很正常。”
“这是在夸我吗？”殷咛一脸迷糊。
“对。”破看着前方，继续走。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我饿了，先去厨房好不好？”少女望向男人，眼里闪着一米米的渴望。
“先去浴室，”破面无表情地踏进房间，淡淡的语速，却能让站在走廊上所有的人，听得无比真切：“我要把你涮得干净干净，然后，穿上裙子，去见妈妈。”
“哦。”眼里那一米米的渴望，立时化为乌有。
“……”走廊上的所有人，目睹着旁若无人的他们，几乎瞬间石化。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内消失，才有人疑惑地发出一问：“破刚才说什么？他要带那个女人……去见安夫人？”
“你也听到了？看来我刚才没有幻听。”
“就是说，破，居然有女人了？”
“而且那个女人，还是殷氏的手下。”
“我靠。”
“我也靠……”
喃喃地念叨完，众人似乎才从最初的诧异愕然中回过神来，从面面相觑直接转为齐齐回头，略带同情地望向了他们中的一个人。
一个在肩上抗着支狙击枪，始终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少女。
她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破消失的方向，在那张美丽天真，还未完全散去稚气的面庞上，此时正默默地闪动着一双凝敛、幽黑的眸。
这么说，破，你终于发现，自己也是需要女人的，对吗？
少女的嘴角上，渐渐地，隐隐绰绰地弯起了一丝古怪莫测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