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两,若是拿不出五十万两来,是不是还要获罪?”何氏走出尹氏屋子的时候担心的问,何家发家才十几年,何氏作为家里的嫡长女,出嫁的时候家里是尽了心力了,嫁妆总共也不到三千两,侯府富贵也是家大业大,每天的开销如流水,真的能交出五十万两银子,或者交完了钱后还有多少家底,这些关系了今后的生活,众人能不关心过问。何氏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问,眼神是看着大房说的,三爷四爷龚氏也是看向大房。沈家没有分家,三爷四爷又是庶子,平时都领公中的花销,不过问家族的产业。

“朝廷既然有这样的旨意,就是相信府上是拿的出来的,府上自然拿得出来。几位不必担心。”赵氏道,这个不必担心是府上凑钱的事不会找三房四房出力的意思。三爷四爷都不是油滑之人,一个读书,一个刚入仕途,哪里来的钱,何家娘家清贵,龚氏娘家是四品武官,出嫁时带了八千两嫁妆,两个媳妇加起来才一万两,真是杯水车薪,赵氏也不会打主意。最重要的是,龚家老爷虽是四品武官,却是京卫指挥使司左指挥佥事,位卑权重。沈家注定没落,将来还要指望亲家帮衬。

沈葳赵氏回到屋里,并不开箱倒柜的整理册封之物,让丰儿守在门外,夫妻二人就坐下来长谈,事情当然从要紧的说起。

沈葳身为侯府的继承人对侯府的产业大致知道,眉头紧锁的道:“沈家全部家当,怕是刚刚够数,只是变卖的干净了,加上中间的耗损,万一到时候不够差了一点怎么办?”

“说句算计的话,再加上两位婆婆和我的嫁妆,五十万怎么也是拿的出来,”赵氏看到沈葳面含愧色,宽慰道:“大郎,既嫁入沈家,那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了,事有急难,两位婆婆一定会分担的,且媳妇的嫁妆,将来还不是留给沈家子孙,早点拿出来,晚点拿出来都是一样的。倒是你这几日,好好想想,分出几处稳定稳妥的产业,能尽力保住就保下来,将来好歹还有营生。我这里倒是有一件顶要紧的事要问你意见,圣旨这两日就要下来了,到时候解禁能活动了,府上是先理事还是先理人?”理事自然是清点家产,收拾搬迁,理人是指遣散奴婢,侯府上下五六百口,将来养不起,也是没有资格养了。

沈葳神色肃然,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才带:“府上管家甚严,近日很多仆从还是怠慢懒散,降旨以后,沈家就是一般平民,没有武定侯府的招牌,府里哪里还会有威势管制好几百的人,仅凭几张身契,没有强大的钱权为后盾,是约束不了的。到时候主弱奴强,开始理事,他们欺上瞒下,我们几个人双眼两手的,怎么看管的过来。趁还没有闹出大事里,把那些有前途,有本事的,心大的,懒散的,不安事的都处理了,是放契,赎身还是买卖,全家再找个空坐下来好好理理,这不全是你我可以拿主意的。之后理事,人手不够的,我和三弟四弟顶上就是了,收拾搬迁不够的,我们再请雇工。将来谁都不是侯府公子了,哪里还有体面,家里的庶务,我们会分担的,我相信三弟四弟能放下身段。”

赵氏也赞同到:“那我们抽空把能做主的奴婢先理一理,外院的人就你定主意吧。”

沈葳主动过来握住了赵氏的手:“沈府削爵之后只能是一般的富裕军户了,你身为宗室,嫁了我一个无品无级之人,跟着我受委屈了。”

赵氏慢慢走了过来,坐在了沈葳的腿上,挨着他道:“赵家的宗室女多得说不清,听着尊贵罢了。当年,我难道不知我祖父一脉的子孙,嫁娶多么艰难,沈家重义,你能在那时候娶了我,是担了风险的,算来还是我高嫁的。你平安回来了,沈家一众性命尤在,我们一家子还能日日在一处,已是上天厚德。大郎,马归南山,宝刀封鞘,归于市井,隐于田园,也是一处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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