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皇宫里宫女太监交头接耳,很快消息便从景兰宫流传开了。

与此同时,兰心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睡意,苏初欢早早便起了,正接过宫女端过来的湿毛巾,便听到了宫女犹犹豫豫地小声禀告道,“昭仪娘娘,听说昨夜皇上留宿景兰宫了,怕是往后那个新晋的左昭仪要得到皇上盛宠了。”

宫女是担心她的处境,还有是提醒她应当采取措施了,否则皇上真的要被那天仙似的左昭仪抢走了!

听罢,苏初欢用毛巾擦拭完手,然后放到铜盆内,轻声道,“正好能清净养伤,不好吗?”

“娘娘!”宫女见她不争不抢的模样,也仿佛替她着急,“您要是现在退让,左昭仪一旦得势必定不会放过您的。”

“你倒是懂得不少。”苏初欢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奴婢多嘴了。”宫女撇了下唇,“请昭仪娘娘恕罪。”

还不是平日里苏初欢太过惯着她们,没有一点脾性,才会让她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看在是为她担心的份上,苏初欢并没有责问,只是淡道,“以后少说话,祸从口出。”

“奴婢知道了。”宫女不敢再多说什么,始终主仆有别,于是端着铜盆下去了。

苏初欢从床榻起身,披上了薄如烟的外套,走向了铜镜台前,缓缓入座,拿起了木梳,轻轻梳着如瀑的长发。

她盯着铜镜中,带着连睡着都不曾取下的轻纱,此刻才放下木梳,缓缓取下了轻纱。

望着镜中布满可怖伤口的脸,她抬手缓缓拂过,虽然不痛不痒了,但还是这么丑得不能见人。

她都不知道那日容邪怎么对着这张脸,吻得下去她,自己看一眼都反胃了。

苏初欢抿着绛唇,垂下了眸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按照太医院的方法,恐怕一个月后都不知道好不好得了,看样子她还是得自己想想办法。

苏初欢似乎记起了什么,从袖口取出了当日容邪给她的芙蓉膏,当时快速治好了脸上一道伤疤。

这种芙蓉膏哪怕是太医院也没有,而容邪那她记得只有这么一瓶。

如此珍贵的东西,对她的脸应当是有快速复原的效果的,可是到哪里便成了一个问题。

她缓缓放到了鼻尖,虽然用光了,但味道还在。

仔细闻了闻,发觉味道似乎有很多种东西混合而成,而她根本没有办法区分。

苏初欢想了想,便吩咐了身旁宫女一句,“去请御医过来,便说我脸上有异,需要诊治。”

她区分不出来,可是御医肯定能够分辨出芙蓉膏里到底有什么。

“是,昭仪娘娘。”宫女听罢便退下去请太医。

……

没过一会儿,宫女很效率地请来了太医。

苏初欢此刻已然带上面纱,透过铜镜瞥见了来的太医,竟是巧合的上次给他治疗腿伤的银情。

银情没有抬眸直视她脸上的伤口,走过来温声行礼,“微臣参见昭仪娘娘,您身边的宫女来太医院说是娘娘脸上有异,方便给臣查看一二再做诊断吗?”

他不敢随便直视后宫娘娘,这也是宫中忌讳,他曾经记得这位娘娘容貌惊为天人,并且后宫独宠。

如今也是略有所闻被毁容,心中便不由有些怜惜,从那样的美貌到毁容,皇上也不再恩宠,失宠后想必是郁郁寡欢,他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不打击她自尊。

可苏初欢却将一盒芙蓉膏递到了他的眼前,低声道,“银御医,我脸上没什么异样,我只是想请你来帮我闻闻看这盒芙蓉膏里到底有什么成分,能不能帮我再做一瓶?”

听罢,银情抬眸凝着眼前那纤纤细手,一时恍然,随即连忙接过了那盒芙蓉膏,是她上次用完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味道。

他凑近轻嗅了半响,抬眸,就瞥见了苏初欢直勾勾的盯着他,不知道为何他被盯着时下意识,喉咙一紧地垂下眸,恭恭敬敬地道,“回娘娘,微臣需要仔细闻才能闻得出配方。”

“那我不打扰你,你可以慢慢来。”苏初欢自然不急于这么一小会儿,只是目光却一直盯着他身上。

因为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虽然她对宫女的传来容檀已经在洛嫣儿那里留夜看上去无动于衷,想必……洛嫣儿也侍寝了,但她知道拖得越久,她便越不可能重新接近容檀。

可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根本无法做什么,要她是容檀,也会选那天仙似的左昭仪,而不是她这个丑八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挑剔极致的九五之尊,所以,她必须快点恢复原来的容貌。

银情能够感觉出被她一直盯着,他努力平复下气息,专心在嗅着手中芙蓉膏的成分,半响,才轻缓地没有抬眸一一道,“鬼针草,天南星,七叶一枝花,这些草药都很寻常,太医院里皆能找到,只要分量调对即可,只是还有一样不寻常的配方——”

他顿了顿,“是一种香,别名薰陆香,这种草药很稀有,容国上下根本找不到半点薰陆香。”

“就算再稀有,也有可能找得到不是吗?”苏初欢不肯就此放弃,语气有些哀求,“算我求你,银御医,你能帮我这一次吗?”

听着她轻软的请求,银情眸光微闪,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以为不可能的时候他才低的不能再低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得到薰陆香。”

“真的?”苏初欢清澈的眼底闪过光芒,语调有丝期


状态提示:第74章 御医银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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