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瑄心头一冷,别开脸不再看,又念起夏暖燕阻拦他救人的事,也不去问她是否安然无恙了。反正她小鸟依人地站在段晓楼怀里,看上去是毫发无损。/p

骂完司马明月之后,朱权也望见了那一袋子人头,嫌恶血污而扭开头去,他身后的司马明月却眼尖地看见了那些人头的容貌,立时尖声大叫道:“王妃!!!王爷,是谢王妃……还有万妃……还有刘嫔、熙嫔,全都是咱们王府的女眷!”/p

朱权吃惊地上前察看,一看果然如他所言,那一张鼻梁塌陷了一半儿的脸,不是谢巧凤又是谁?再细细分辨,除了谢王妃、万妃、古嫔、刘嫔、熙嫔这五颗头是主子,余者全是王府的下人,有七个都是谢巧凤的心腹嬷嬷、丫鬟和内监,其他的是万妃和古嫔的陪房丫头。/p

这些昔日里端庄而美丽的脸,现在无一不被污血沾满,无一不挂满了惊骇绝望的神色,所有头颅脖颈的切面都不平整,显见都是跟古嫔一样的情况,是被兽人的大手生生扭下来的。/p

朱权也被吓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怎么回事?!他讷讷地自言自语道:“王府守卫森严,这些人个个都被仔细保护着,怎么会遭遇如此惨死?莫非……东厂袭占了宁王府?莫非……是,皇帝的意思?”/p

司马明月连忙安慰他:“不可能,王爷圣眷隆宠,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王爷你真健忘,难道你不记得,这些娘娘们如今全都不在王府中了,上月底本月初,她们都陆陆续续地被王爷你委以差遣,分派去各地处理商会事务了。万妃娘娘是她母亲染疾,早先求了王爷几次,你都未准她回去探病的请求,可前几日里也准了。所以小人完全肯定,她们没有一个是死在宁王府中的,王府还是安全的。”/p

朱权仍然满面沉重,连连摇头道:“可这些人久居王府,多年不与外界往来,她们怎么会惹上这样的血案官非?由此看来,那个凶手还是冲我来的。兽人,是东厂的杀人机器,这是东厂授意的……那么,还是父皇的意思。”/p

司马明月待要再劝几句,那一边,段晓楼的属下又有了新发现,其中一人回禀道:“将军快看,这里有两封书信,说不定与这些血案有关。”/p

段晓楼接过一看,不由愣住了。/p

因为上面竟然写着:吾爱夏暖燕亲启。/p

——吾爱夏暖燕亲启。/p

夏暖燕伸长脖子去看,瞧见了这七个字,顿时两边儿的眼皮一块儿跳,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七个字的字体很眼熟,分明就是朱权的笔迹。再加上死的那些人,全部都是她的……/p

段晓楼看完了信封,又看一眼夏暖燕,最后拧着眉头把信收进袖子里,又抽出底下那一封信封上没有署名的信,抖开看了,是一长溜名单,每个名字的旁边都有人头肖像,一共十九人的长长名单,赫然是那一袋子死人头的死亡名单。全部都是宁王府的姬妾,上至谢王妃,下至熙嫔,还有她们的仆婢之流。/p

夏暖燕比照名单,对了那一袋子人头,发现名单上还有周菁兰和徐四娘的姓名与肖像,人头共十七颗,只少了周菁兰和徐四娘二人。大约是因为那二人死于水难的缘故吧。/p

好惨烈的死法,好凶残的手段。是谁策划了这十多起血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夏在?/p

夏暖燕不敢往下想去。只因为,这信封里的笔迹,还是朱权的。而那些死去的人的面容,她都十分有印象,无一不是前世跟她有过大过节的人。谢王妃和万妃自然不必说,一个身份尊贵,一个资历老,当年都不如她在王府的特权多,这二人自然深深不忿,明里暗里给她小鞋穿,最后一次,就是她被冤枉私通男人,被关押水牢那次。这二人都曾经推波助澜,挑起朱权的怒火,谢王妃大约还捏了几个伪证。/p

古嫔跟她结仇最深,是因为她怀孕不足月时被古嫔推倒,早产生出的女儿先天不足;/p

刘氏是早年在王府的一个妃子,因为设计冤枉她偷盗,趁机打了她几十背花,行刑之中朱权赶过来,勃然大怒,将刘妃降为刘嫔又罚了禁足,过了几个月,刘嫔悄然死去不提,而现在这个刘嫔,已经是“第二回”死了,死法惨了几倍;/p

至于熙嫔,跟她倒没什么大仇大怨,只是嘴巴太坏,什么场合都爱炮轰她,大意是说她贫家出身,所以天性yín_dàng,尽用些她们大家闺秀做不出的不堪手法去迷惑朱权,才会盛宠不衰云云。她听后十分委屈,曾向朱权哭诉过,朱权安慰她几句就罢了。不过,她“告状”半年之后,熙嫔进香路上坠崖而亡——现在这个熙嫔,也是“第二回”死了。/p

最叫夏暖燕心惊肉跳的是,那些死去的内监、嬷嬷、丫鬟的人头,也全都是前世里,曾经开罪或伤害过她的人,而且皆是当着朱权的面发生的事。“”/p

其中七个都是谢王妃的嬷嬷、丫鬟和内监。王嬷嬷、金嬷嬷二人是亲手往她嗓子眼里灌热炭的那两个;张太监是在她初入王府时,势利眼瞧不起人,以她的服饰寒酸、不合规制为由,不叫她参加各种有朱权出席的宴会,后来她承宠,朱权问怎么以前在王府从未见过她,她说出了这段缘故,朱权当时生了气,可谢王妃知道后力保张太监,朱权就没再深究;另四个丫鬟嬷嬷,多多少少都对她造成过伤害,有一个是在她的茶碗里下毒,当场被查处出来,不过,谢王妃是个“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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