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倒塌之后,面对树林间传来渗入每个人毛孔的不安因子,所有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滞了。

安德鲁兴奋不已,眼中疯狂地眸光闪烁,阿萨斯则淡然地皱了皱眉。

如果是灯火晚会,很可惜他们手中没有提灯、荧光棒,烟火等等应景的气氛道具。

何知树双目紧紧地盯着前方,双手不由自主地把何知草往他身后赶。

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母鸡护犊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何知树有一种可以探查得到危机来临的强烈直觉,这东西早在进入这栋建筑物时就开始在他脑袋里哔哔作响,在进这间房间之前又开始三长一短的鸣笛,现在……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他把黑暗中那些绿莹莹的光芒跟他们之前在树林里大卸八块的变异生物联系起来。

不由得感慨万千地爆出一句,“操,”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近距离现场围观丧尸围城这种凶残场面的一天,这要是回去告诉龙奉,那小子非得羡慕得用头去撞墙来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跟他一起上船做随船维修员了吧?

………………才怪嘞!

遇到这种情况都能兴奋的变态只有他一个好吗!

然后他把目光转向刚才还被人打成球这会儿因为见到外面的‘丧尸潮’就已经露出丧心病狂的笑意的红发男人。

何知树:“……”

他收回刚才的话。

已经有先头部队的变异生物开始在树林间显露出他们的样貌来。

原本就扭曲变形的外形在红蓝相交出暗紫色的月光下,更显得阴森可怖。

先头的几只浑身呈现腐烂的颜色,或眼球翻凸,或直接失去了眼球眼眶里只剩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但他们都仿佛有目的性地,在往建筑物的方向前进。

大概就是因为他们的脸烂得完全看不出样子,所以崔健冲才会在第一只完全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一枪打爆了他的头。

血肉翻飞间,何知树看到他的船员深沉而苍凉的眼神。

这些刚被他打散的肉块或许就是他距离最近的亲人。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更需要亲手把他们从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中释放出来。

何知树这一刻深切地理解了阿萨斯当初为什么会背上灭族这么一个沉重到无以复加的罪名。末世之子澈

那些亚克星人除了没有腐烂还留了一副完整的皮囊之外,跟这些变异的丧尸又有什么区别呢?

……

比起绿荫号众人对于外面汹涌而来的变异生物的忌惮,阿萨斯跟安德鲁却是一副截然相反的模样。

阿萨斯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安德鲁身上,而安德鲁……对不起他现在的样子过于丧心病狂,朗声对众人道:“这是三个月一次的‘月叠’,所有实验失败的变异生物在今天晚上都会对这栋建筑里的任何活物发动攻击,至死方休。”就好像已经被一脚揣进了地狱的人化身恶鬼,死也要在鬼门大开的那天从里面爬出来,对应该偿还它们这一切的人展开肆无忌惮的报复。

难怪这里的门窗都被强化过。

感情是专门为了这天做准备……可是不对啊,何知树不解:“既然这些强化门窗是为了防范变异生物才装上的,就说明它们需要这种强度的防御才会被挡住……你不要告诉我这么层豆腐渣工程的墙也能把它们挡在外面?”

安德鲁:“因为这种墙面的建筑材料里掺入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让外面那些东西察觉不到它们面装着活物。”

所以呢,他们是应该赶紧从地上拣转头起来就地砌个堡垒出来,好让那些丧尸两眼摸瞎地在这里转圈却死活找不到他们?

何知树歪着头认真思索了这么一个可能性,然后表示:“你还有其他办法吧?”

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气定神闲。

老子就不信你是真的被丧尸围城会很开心。

安德鲁说:“有。”

何知树追问:“在哪?”

安德鲁:“我凭什么告诉你?”

站在墙洞面前凝视着尸潮的阿萨斯忽然猛一回头,手臂一挥打在他后方的一块空气上,那里立刻显现出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他们视线的西蒙被一拳揍翻在地上,打了个滚,挖地猛咳了两声。

何知树:“……”

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这一击却令一直躲在何知树身后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的何知草叫起来:“这个叔叔他会变魔术a凭空变出东西来!”

何知树:“……对哦,”他转向地面上的蓝眼睛青年,“我记得你是个异能者,你的异能是……透明?”

能大变活人吗?能把他们给变成空气然后再变回来吗?

这就是安德鲁口中的办法吗?相爱如冰

仿佛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红发男人残忍地打破了它们:“不是。”

何知树:“不是也没关系,我就不相信你能站在这里直到那些家伙来吃掉你的脑子。”

安德鲁:“变异生物不吃人脑子。”

何知树:“……哦那太好了这么巧你身上也没长这东西。”

面对碳基生物船长咄咄逼人的嘲讽,红发男人回以他的是几声张扬的大笑,他抱着腰扶在墙上:“好了,下面形势逆转,这里是我的主场,想活命就跟我来。”

这话说得轻巧。

谁能保证你不是把我们带到另一个送命的地方?

而且很抱歉,无论你想带我们去哪里都没用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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