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冷笑着,摇了摇头:“夜离,你真够傻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去做,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最近这段日子,你尽顾着调查叶伊臣的身世,有没有好好做过一点正事?虽然你看起来收获了不少,但那有意义吗?你调查到的那些资料就算全都是真的,那又能有什么用?是可以作为威胁叶伊臣的手段,还是筹码?是否知道这些事,对他本身会有任何一点影响吗?”

沈夜离咬牙:“那又怎么样!这些调查虽然撼动不了叶伊臣的地位,但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对待我的这一切其实都是虚情假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最近天璇堂出的那些事情就是你在捣鬼!你假惺惺的跟我合作,其实明明跟卫家人是一伙的!”

宁溪皱起眉,眼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但是很快,那寒意就化为了一种淡淡的忧愁。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夜离,我一直以为你聪明伶俐,前途无量。所以在天玄会这么多的年轻人里,我选择了你。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你同样是那么的激进,愚蠢,又冲动,根本分不清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他摇了摇头:“算了,多说无益,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伸手扣了扣桌子。

办公室一侧的暗门立刻被人推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将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推了出来。一看见那个人,沈夜离顿时大吃一惊。

他失声喊了起来:“这、这是……叶伊臣?!”

伊臣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紧,嘴里堵着一块布,发丝散乱,额头上有一处渗血的伤口。看见宁溪和沈夜离,他的眼中迸发出利刃般的寒意,全身像是炸了毛的猎豹一般,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他在发怒。

沈夜离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宁溪,宁溪悠悠一笑:“算是运气好吧,他和柳随风一起来的,被我的人抓到了,觉得可能有用,所以就没有放走。”

“真的?”沈夜离半信半疑,他知道柳随风最近一直在关注他的行踪,但从没听说过叶伊臣跟他在一起。听说这个小白脸最近都跟卫霆飞在一起颠鸾倒凤,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宁溪耸肩,看似十分无奈:“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你以为我所谓的有用是指什么?这小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把他困在这里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这么恨他,我心里也明白,所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是打算把他交给你的。”

沈夜离皱着眉头,心中的疑云依然没有消失。

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脑袋精明的很,虽然都已经跟宁溪联手了那么久,但他从来没有死心塌地的信任过这个狐狸一般狡猾的男人。在天玄会里,他似乎是想要钱权,似乎又不止为了这些,沈夜离在内心深处一直有那么一点怀疑他的真正目的,不敢百分之百的把他当做盟友。

早些时候,沈夜离在帮会里的实力和地位还不够稳固,宁溪的话他只能事事照办,但随着天璇堂的产业越来越大,沈夜离也渐渐不愿意维持这种关系了。他和宁溪表面上算是盟友,实际他却是这个男人的走狗,这样的生活,他可不想过上一辈子。

宁溪心里有什么想法,沈夜离是不知道,但他自己的想法可并不少。两人的关系有些疏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最初引发矛盾的导火线却是叶伊臣。在这之前,意见有分歧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心平气和的探讨解决,但是在叶伊臣的事情上,沈夜离却是一步也不肯退让。

不把叶伊臣的身家调查清楚,不把他彻底搞死,沈夜离不甘心,但宁溪却百般阻止他这么做。沈夜离心里十分不爽,嘴上虽然没有当面反驳宁溪,背地里却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了。

这么一查,竟然知道了不得了的信息,叶伊臣根本就不是宁溪口中的小虾米。沈夜离的疑心病本来就很重,虽然没探听出宁溪和叶枭相熟的切实证据,但他已经对宁溪有了很大的怀疑。

他十分怀疑宁溪与他结盟的真正原因,也很怀疑他留在天玄会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天玄会里也闹翻了天。自从沈夜离派人在港口暗算卫霆飞失败以后,卫霆飞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据说反而把叶伊臣抓了起来。具体的前因后果也没人清楚,帮会的人只知道叶伊臣失踪了一段时间,再次现身已经是在卫家的大宅。

卫霆飞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规模庞大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他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天权帐。

像是沈夜离这样的年轻一代,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就算是在其他帮会里,也只有当权的老大和资历深厚的长老对它略知一二。但无论如何,这个消失已久的东西瞬间就掀起了滔天巨浪,整个地下世界都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不久之前,卫家人还在青龙馆里清洗了骄横跋扈的长老一派。没想到那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卫家人不仅要继续在天玄会内部进行更大规模的清洗,还要利用天权帐,把这股火烧到其他帮会。

这究竟是卫家人蓄谋已久,还是因为某个契机而突然爆发,谁也说不清楚。唯一确认的是,卫家人是要对整个地下世界算总账了,这一次,天玄会内外凡是跟他们有新仇旧恨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沈夜离倒是不担心,无论天玄会的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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