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女性心中无意识的男性形象,所以它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只有在偶尔的情感事件中,可以在女性的身上察觉到这一形象——即使这个女人在外表上极富女性特征。”

说到这里,她刻意停了下来,看了看海原光贵。然后,她才用奇怪的语调继续说下去。

“你不觉得,我描述的这一形象和你几乎如出一辙吗?”

“……”

“不仅仅是你,海原同学也与‘阿尼玛’这一男性心目中的女性形象非常吻合。她可说是善解人意而又体贴入微,却又经常站在非常知性的立场上。我从没有想到过,会有和无意识人格模型如此切合的人。”

“你是想探讨我们兄妹的人格吗?”

“当然不是。人格是会彼此影响的,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彼此影响,才造成了这样的现象。但话又说回来,就像一切总要有一个开始一样,你们中总要有一个先存在这种情况,另一个才会开始被影响。就像是意识,或者说人格造成的影响一样——注意,现在开始是关键。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意识造成的影响。用科学的方式来描述的话,脑电波是思维的表现,思维和意识本来是就是难以区分彼此的。意识是能够被别的意识影响的,比如我经常做的那样。那么说得不浪漫一些,脑电波也就会对脑电波造成影响。好吧,说到这部分,也仅仅只是重复确认而已。但更重要的是,在理论中,从‘阿尼姆斯’和‘阿尼玛’追溯而上,可以找到人类最初的原形,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群体无意识’。你听说过这个吗?”

“所谓的人类全体的意识结合体,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差很多,不过倒是也不能说有太大的错误。事实上,从某种理论角度来说,人类个体的意识是从无意识之海中升起的。或者反过来,人类个体的意识中的普遍性构成了无意识之海。如果从荣格的原始理论来看,个体无意识的核心是‘情结’,而群体无意识的核心是‘原型’。荣格认为,群体无意识是先祖的残留,‘原型’就是某种遗传信息。这一点在现今的心理学理论中被经过了大幅度的修正。如今认为,‘原型’并不是先天存在的,而是通过意象而构建起来的。它并非生物学遗传,而是一种社会性遗传。如同语言、符号、音乐等等一样,是一种信息的载体。换句话说,是社会中人类共通部分的产物。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意识是能够被别的意识影响的。那么,群体无意识既然是社会性遗传,是一种信息,它自然也能够被影响。群体无意识中的趋同性,使得意识的共性成可能。所以可以推断,通过对个体意识的改变,群体无意识同样可以被改变。所谓改变的方式……好吧,我之前就说过很多次吧?人格能够被他人的人格影响,思维能够被他人的思维影响,脑电波能够被他人的脑电波影响,等等等等,随便你怎么说。意识是可塑的,群体无意识也是可塑的。若是出于单独的某个目的,人为塑造某种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并非不可想象。改变思维方式、改变人格、改变脑电波活动的手段一向非常之多。事实上,我们的人格本身就是在外界刺激的作用下形成的,我们的思维方式完全是为了应对外界而产生的。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甚至是直觉、我们的一切感官都在向我们提供外界的信息,这些信息影响着我们思维的成型,影响着我们的人格。所以同一个地区中,因为受到的外界影响相同,无意识的趋同性也就更加明显。就像有些地方的人格外好客,有些地方的人普遍脾气暴躁,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全都是最好的例证。”

“给我等一下。”海原光贵忽然打断了食蜂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你刚才说了什么?”

“哪个部分?有些地方的人格外好客,有些地方的人普遍脾气暴躁?”

“不,这之前的那句。”

食蜂手指晃了晃手指。

“啊,是说我们的人格和思维是在外界刺激下成型的吧?”

“你是不是说过,外界信息是通过我们的感官被我们获知的?”

“对,确实如此。”

海原光贵将食指屈起放在唇上,反复思考着食蜂的话。

按照这个结论,那么……

一个答案从意识的海洋中浮起。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抓住了食蜂的双肩。这一下动作太过突然,以至于食蜂甚至有种被吓了一跳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个。谢谢,你帮大忙了。”

海原光贵说完这句话便立刻转身离开。很明显,他发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以至于连向食蜂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被莫名留在原地的食蜂触碰自己的肩膀,白丝手套轻轻滑动。

“女性所欣赏的爽朗和百折不挠……还有,强悍而又冷酷无情……”

她意义不明地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她刚才还说过,人格的形成是能够被影响的。

“简直……就像是被刻意塑造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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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电脑太旧了,连主板都买不到了……现在依然在用朋友的笔记本。


状态提示:Elpis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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