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才是最重要的。”景帝的语气明显带了三分冷讽,蓝淑妃佯装听不懂的急忙转移话题。

身处这个位子上,这大半生里溜须拍马巧舌如簧的话景帝实在听的太多,若在平时,被自己宠爱的妃子这般诱哄过他可能也不会太在意,但今日却意外先经历了秦薇的事为让他的耐性消散殆尽。

“荣安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也总要她自己点头才能作数。”景帝的语气开始有些发冷,他垂眸,目光晦暗不明的去看蓝淑妃跃动在他衣带间的十指。

萧、蓝两家如今势同水火,如若要是征求秦菁的意见,蓝淑妃料定她的绝对不会答应的。

秦菁此时或许还意想不到,可蓝淑妃毕竟是做了蓝礼将近四十年的女儿,她对这位老世昌伯的手段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小气狭隘、偏偏还是心比天高,虽然关于蓝玉桓的死蓝礼祖孙都从不曾对她透露过什么,但是就着背地里和秦苏的分析揣度,蓝淑妃几乎可以确信,只要秦菁今天嫁过去,保不准明天就能被他活活弄死,自己煽风点火的出一些力又有何不妥?

这样想着,蓝淑妃就越发的有恃无恐,银牙一咬突然勇敢的对上景帝的双眼道:“皇上,臣妾与您说实话吧,这事儿——实则是玉衡自己对臣妾要求的。”

“嗯?”这一点倒是出乎景帝的意料之外,他微眯了眼回头递给蓝淑妃一个询问的眼神。

蓝淑妃就着他张开的双臂重新为他披上一件常服的外袍,葱白如玉的手指在明黄的锦缎上灵巧的穿梭,细细的将那领边的带子一一系好,然后方才笑着将脑袋抵在他胸前婉婉叹了口气道:“臣妾倒也不是说荣安她不好,只是就她那么个争高拔尖儿的绝强脾气,要她来做蓝家的媳妇我是一百个不愿意的。皇上玉衡那孩子您是知道的,那孩子的心性颇高,这回却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气,偏生的就要去就付她。既然孩子都拉下面子来对我开口了,臣妾这个做人姑母的也总不好驳了他的这番心意不是?”

“蓝玉衡啊——”景帝缓缓抬手抚上蓝淑妃的脊背,神色悠远的对天吐出一口气,似是感慨道:“也是难为他,那孩子倒是个有主意的!”

虽然早就告老远离朝堂,但蓝礼的性格却是最为老谋深算,蓝光威爆烈欠些思量,唯独这隔了一辈的蓝玉衡心细如尘,与他那性格倒是匹配了七七八八。

景帝这语气细细品味起来约莫是带了些褒奖之意,蓝淑妃还是暗暗心惊,因为景帝的脾气近来越发变得阴阳怪气喜怒无常,她便不敢大意。

“折腾了一上午,皇上也累了,先歇上一会儿,臣妾给您拿热毛巾捂一捂。”勉强定了定神,蓝淑妃却只假装不懂,仍是嗔着把景帝安置在旁边的一张美人榻上靠了,她自己则是转身去脸盆旁边打湿了一方帕子折回来替他敷在脸上。

温热的水汽氤氲到皮肤上,景帝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美人榻。

蓝淑妃转身端起圆桌上新沏的一碗茶汤走过去,将那茶汤在旁边的矮桌上放了这才弯身坐在了榻边,抱了景帝的一只手臂动作轻柔的替他揉捏五指的关节。

景帝被帕子蒙了脸看不到表情,蓝淑妃仔细观察了一阵,觉得他似是心情尚可这才又继续开口道:“臣妾知道皇上您宝贝荣安,倒也不是臣妾自夸,玉衡的样貌生的不错,才学功夫也都不差,在京中这些皇孙贵胄中虽不敢说是数一数二,但也总不至于委屈了荣安不是?”

经过这几次交锋她已经是把秦菁恨到了骨子里,这会儿却要她顺着蓝礼祖孙的意思捧着那丫头说话,蓝淑妃是极力隐忍之下才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婉妩媚一如平常。

景帝似乎真是有些累了,仰躺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

蓝淑妃心里紧绷着一根弦,等了半晌还是用力咬了下下唇再开口:“皇——”

景帝咳了一声打断她的话,伸手制止她,不准她继续说下去。

蓝淑妃也不敢太拂他的意,就只得悻悻的闭了嘴,转身笑着去取旁边矮桌上的那碗茶汤道:“这雨水总也降不下来,天气阴沉着让人闷得慌呢,皇上喝口茶润润喉吧,臣妾特意调了些蜜水在里头。”

“嗯!”景帝朦朦胧胧的应了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手里帕子扔出去。

他半靠在那张美人榻上,眉目之间有一种很深的阴鸷之气弥漫,配合和本身阴郁的面孔,就更让人觉得压抑。

蓝淑妃心头一跳,赶紧伪装着露出一个笑容把水中茶碗递到景帝唇边,景帝稍稍欠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茶,然后就示意她将茶碗收了。

蓝淑妃顺从的把茶碗放回去,又掏了帕子给景帝擦拭嘴角,抬头发现他还在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就有几分羞恼的柔声嗔道:“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

这宫里最不乏的就是花枝招展仪态万千的各色女子,即使平日里保养的再好,从年龄上讲蓝淑妃毕竟已经不年轻了,尤其这一年来她又诸事不顺,日日忧心,很是影响到了气色,即使确信自己的妆容毫无破绽,蓝淑妃这样被他看着,仍是不觉紧张起来。

她不说话还好,此时扎一开口,莫名的,景帝的眼底忽而闪过一丝厌倦的情绪。

蓝淑妃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明白的,这些年来她纵使再怎么自负,面对景帝时也都总有种谨小慎微的敷衍之意在里头,因为她确信当年种种即便是到了今


状态提示:第164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