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上回来墨荷就迫不及待的遣散了所有宫女,一脸忧虑的走进来。

秦菁来不及脱下身上大氅就玩身去抱绒团儿,回头却见她一身杀气腾腾的走过来,不禁失笑道:“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墨荷拧眉,迟疑着走过去,担忧道:“公主,人言可畏,而且最近多事之秋,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跟四少爷走的太近吧?”

秦菁不以为然的摇头,目光妖娆一转,干净利落道:“不,我要去!”

墨荷跺脚,捡起她方才扔在说上的帖子一脸的急躁:“可是公主——”

话到一半她便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她终究也还是难以启齿。

眼下外头已经是将秦菁和蓝玉衡之间传的沸沸扬扬,这门所谓的亲事蓝家明显不是真心,而秦菁更不可能有意要嫁,不管谁胜谁负,这件事最后肯定是要告吹的,而有了这次的事,不管怎样对秦菁的声明都是个不小的损伤。

而白奕和蓝玉衡虽然不一样,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再闹出点别的传闻来,日后对秦菁产生的妨碍就必定更大。

所谓声名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直接关系到她将来在自己夫君心目中的位置和在整个婆家的影响力,而且这并非是凭借她高贵的出身就可以单方面弥补的。

蓝玉衡这一招可以说是阴毒无比,其实秦菁明白墨荷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她却不能明言,重活一世自己对这些东西已经是不在意的,与其去依靠一个男人,莫不如靠自己,所以所谓的名声对她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意义。

所以与其让他单方面的牵制,莫不如大家一起把水搅混,横竖景帝是不会准许她与白家人真有什么牵扯,而经白奕这么明目张胆的一闹,日后即使景帝权衡之下真的有心将她塞到世昌伯府去平息改立太子留下的风波,这段所谓“fēng_liú韵事”中受到中伤的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说到这一点秦菁倒是很佩服蓝玉衡在这晚所表现出来的风度,居然从头到尾都是谈笑风生,不见半分的不自在。

这样想着,秦菁不禁哑然失笑,摆摆手转身抱着绒团儿往里面的卧房走去:“什么都别说了,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明日本宫要准时出宫去赴白四之约。”

墨荷张了张嘴还欲再劝,但闻她语气决绝,也知道多说无益,终于还是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天色刚刚破晓秦菁便已经准备停当,带着灵歌和旋舞二人坐了马车出宫。

他们走的仍是西华门,车驾一路驶过二道宫门,秦菁从车内掀开窗帘的一角,抬眼便看到白奕裹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大氅在宫墙外围的小径上悠哉的遛马。

旋舞凑过去,趴在窗口,两眼放光的对着白奕的方向大声招手:“四少爷,四少爷,在这里!”

白奕回头,晨曦洒下,将他的影子拉长,金色的光辉落在他身上,那种光景交错之下明亮的感觉生生能晃花人眼。

秦菁不禁牵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从窗外收回目光吩咐灵歌道:“叫他们停车!”

“是!”灵歌笑笑,弯身走过去从里侧敲了敲车门道:“殿下有命,先停车!”

“是!”外面驾车的侍卫恭敬应道,下一刻车厢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灵歌推开车门,很有眼力劲的拉着不明所以的旋舞一起跳下去,不过是一个错肩的机会,白奕已经身手矫捷的蹿进车内。

车门合上,马车重新上路。

“什么时辰来的?”秦菁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地方。

“就一会儿!”白奕随手解下身上大氅扔到一旁,秦菁才要说话却诧异的发现他左手的臂弯里竟然真的藏了个半大的酒坛子,不禁哑然失笑:“怎么,你不是真要请我去那岛上煮酒吧?”

“这个季节湖面上风大,行船又不安全,那种地方还是让给别人吧。”白奕莞尔,将那酒坛子放到桌上,特意将贴着封条的一面转向秦菁道:“上等佳酿,我赶了老远的路特意带回来的,一起尝一杯?”

“不了,饮酒误事,我先存着吧!”秦菁喝酒容易上脸,便将那酒坛随手塞到了身后的柜子里。

白奕好整以暇的看着,并不阻止,等她重新回过头来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那说正事吧,蓝家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大家逢场作戏而已,不用管他们!”秦菁不以为意的提了桌上水壶倒了杯水推到白奕面前:“不过我看蓝玉衡对晋天都那里似乎还没有完全死心,这件事的迹象短时间内最好不要露的太明显,以免他们起疑。”

“嗯,晚些时候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知道。”白奕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点点头,沉默片刻又道:“部署了这么久,我想他们很快就要有大的动作了,宫里头的事,你自己要多当心一些。”

“这个我心里有数。”秦菁抿抿唇,说话间又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眼,见着离宫的距离远了就回头对白奕道:“昨儿个夜里放出去的风声不小,怕是今日的十里湖有的热闹了,一会儿我让我的马车过去走一遭,你也总不能让人家都白跑一趟不是?”

“月七已经带着我白家的车马过去了。”白奕与她对视一眼,笑的如沐春风。

秦菁无奈的出一口气,再度对外头赶车的侍卫扬声吩咐道:“停车!”

“是。公主!”马车应声而停,驾车的两个侍卫纷纷跳下车去将车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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