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甘之如饴的接受,却唯愿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如这发间穿行不止的清风一般重新回到你身边,至于这世间种种,凡尘种种——

我不在乎。

一个人,一剪素色衣袖,踽踽独行,置身黑暗之中。

世人与他,两不相干。

秦菁快马加鞭赶到南城门时,远远的却发现那里聚集了不少人。

方才宫里刚刚出了事,莫不是这城中宵禁时间也受了影响?

秦菁心头一凛,急忙收住马缰,款步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却发现是有人夜间出城与守门的侍卫发生了冲突,为首一人——

赫然便是翔阳侯长子颜璟轩。

“颜世子,这文书您也看了,是宫里陛下亲下的手谕,今夜宫中大宴接待两国使臣,也是为了防止不法之徒生事才让咱们暂封城门一晚,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城门守卫的统领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方脸汉子。

“陛下要防的是不法之徒,难道我颜家人你也不认识吗?”颜璟轩的声音发冷并不买他的帐,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

按理说既然是楚明帝下的命令,颜家人也没有必要这般忤逆他的意思,等一晚,待到次日天明再启程皆大欢喜。

秦菁皱眉略一思索便是了悟——

颜家人这该是急着赶回翔阳办丧事的。

颜汐那边刚刚出事不久,从时间上算,颜氏父子应该是紧赶着就找上京城来讨要公道了,家里那边丧事肯定暂时搁浅。

而方才大殿之上突然起了那样的变故,楚明帝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马上处理这事儿了,所以他们这便马不停蹄的赶着就要回去处理了再听后话。

“哪儿能呢?只是这皇命难为——”方脸守卫一阵为难,秦菁这里却也犯了难。

为了防止整队人马出城引起外人注意,苏沐那些人是提前就被她遣了出去,在城门外接应的。

此时这些侍卫连颜家人都能拦下,她这一个普通人想要叫开城门,更是不可能的。

现在看来,要么她就是等到天亮城门再开之时混在出城的百姓里潜出去,要么就只能回去驿馆找萧羽,让他带队以出城视察随行禁卫军的情况把自己带出去了。

如果等到天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苏沐那边情况不明,万一一直等不到她再生出什么事来也不好收场。

秦菁略一思忖就定了注意,立刻调转马头准备回驿馆找萧羽,然则只走了两步,迎面又是一支队伍自内城打马而来。

一行人全都骑着汗血宝马,统一的深青色侍卫服,自城内悠悠而来,走在最前面那人衣衫烈烈墨发飞扬,即使座下骏马驰骋的悠然懒散,也给人一种雷霆压顶般烈的冲撞力——

普天之下,拥有这种气场风度的——唯大晏皇朝付国舅一人而。

见着这人迎面而来,秦菁第一反应就是记起个把时辰前延庆殿外他意味深长留给她的那几个字。

所以此时他来,秦菁连避开的念头都不曾生出来过,只就一人一马静立街头等着他逼近。

“国舅大人,深夜街头纵马,真是好兴致!”秦菁这般开口。

付厉染高坐马上,淡然一笑,却是什么都没说,抬手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抓起一件与他侍卫身上一色的披风扔过来。

秦菁接了那披风在手,也不犹豫,当机立断的穿上。

她里面本来穿了件深色的男衫,此时再被宽大的披风一裹,混在付厉染的随从里一眼完全认不出来。

付厉染不语,等她把披风系好,然后一抬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秦菁稍稍打马往旁边挪了两步,等他的人错肩而过时就不动声色的混进队伍里,跟着一起往城门方向而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本来并没有离得付厉染太近。

付厉染凤目一挑,稍稍往后看了眼,他身边护卫马上会意,各自勒紧马缰放缓了速度,这样一来就把常速前行的秦菁给孤立出来。

既然是想要借了人家的庇荫脱身,秦菁自然就有人在屋檐下的觉悟,主动打马跟上去,道:“国舅大人有话要说?”

“本座特意赶来替殿下解围,殿下连句谢谢都没有吗?”付厉染道,高居于马背之上,目不斜视。

“这话还是等咱们出了城门再说吧!”秦菁抿唇一笑,并不十分客气,想了想又道,“国舅大人怎么会来西楚?是专程为着楚太子大婚而来的吗?”

“大婚?”付厉染冷嗤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秦菁想来也不禁哑然失笑:是啊,这转眼准新娘就要逃之夭夭了,还谈何大婚?

付厉染听她发笑,这才扭头看过来。

夜色之下,他那双永远深不见底的眼眸当中浓厚的黑色风暴似乎又深远了些,忽而开口问道,“你跟姓莫的小子合谋做了这场戏?”

秦菁记得,上一回在云都见面时付厉染就曾提醒过她,说是莫如风身边有一批人暗中跟随,那时候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白奕派去保护的,现在想来,那些人大约就是他自己身边用来驱使为他传信的暗卫了。

提起莫如风,秦菁心里就莫名有种淡淡的苦涩味道散开。

“本宫哪有这样的通天之能可以把整个西楚皇室操控于鼓掌之中?”秦菁苦涩一笑,略带几分自嘲味道的出一口气,“运气而已,刚好被我赶上了。”

这个女子,素来冷心冷面,情不外漏。

付厉染无意瞥见她眼中淡淡的失落,一时失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重新收回目光冷淡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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