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赵小兰家里出来以后天色还早,这里跟白露街的距离又不远,白玉堂还憋了一肚子气,便决定化愤怒为食欲,带着展昭再次杀回中午就餐的“食为天”,又大吃了一顿。从“食为天”出来的时候,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时隔一天之后再次来到白露街,展昭已经比之前那次淡定了很多。因为刚刚听了刘淑娟的故事,再看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复杂了很多。

虽然他们都明白,像刘淑娟这样的例子在性工作者中并不少见,但是也绝非主流。尤其从展昭的专业角度出发,他可以举出很多例子,证明人在做出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光彩的决定之前,通常都会给自己编织很多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个理由是否真的合理并不重要,对于编织理由的人来说,他们只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就好像一些人所谓的生活所迫,在另一些人看来不过是好逸恶劳。人性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贪婪和软弱,因为它们而出卖自己,显然可悲。但是因为它们去出卖别人,则更可憎。前者,就像白露街中的大多数性工作者。后者,就好像刘淑娟的父母和弟弟。

既然要调查刘淑娟,必然还要去仙乐居。这一次出面接待他们的只有乐仙一个人。跟上一次相比,乐仙的打扮要简单了很多。虽然依旧是浓妆,但是穿着比上一次要保守了一些,似乎真的有了那么一丝客服部经理这个身份该有的气质。展昭还注意到,不单单是乐仙,整个仙乐居内部的氛围似乎也变得正常了很多,好像它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店,而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娱乐场所。难道是因为昨天siu来调查过,所以刻意收敛了?这么说来,这个仙乐居的幕后老板还挺谨慎啊。

展白二人对于仙乐居来说显然不是受欢迎的对象,但是乐仙还是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因为下午听了刘淑娟的身世故事,白玉堂的心情还很不好,见到乐仙以后也没什么耐心,直来直去的脾气让他一见面就冷冰冰地提出了问题,“刘淑娟在你这里卖|淫,你肯定知道她最后那段时间都跟什么人来往。我们现在需要名单,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乐仙显然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精致漂亮的脸上闪过一抹看上去非常诚恳的微笑,对白玉堂道:“刘秀虽然在我们这里上班,但是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并非隶属关系。她们跟什么人来往,怎么来往,我们作为酒店的管理者不可能完全知情。所以,不是我不肯配合你们的工作,实在是我并不全部了解。”

“你不知道?”白玉堂冷笑道,“你这是把我们当三岁孝唬弄啊!凡是来白露街混的人,有几个没听说过‘仙乐居’的大名?你什么时候来的a市,第一个大金主是谁,后来你又是怎么勾搭上新的金主,甩掉了以前的老板,现在又是谁在背后支持你这个仙乐居。乐仙秀,需要我把你的底细从头到尾说一遍吗?”

展昭注意到,在白玉堂说这番话的时候,乐仙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的情绪已经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或许白玉堂说的这些情况的确是很难为人所知的,也正是这位乐仙秀想要极力摆脱的。当一个人并不光彩的过去被这样残忍地撕开,即使是再理智的人也很难保持冷静。

展昭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白玉堂会知道这些。但是他明白,现在问题的重点是撬开乐仙的嘴。于是,展昭趁着乐仙情绪最为不稳的时候,突然发问:“刘淑娟是不是接触过很危险的人?”

“啊?”乐仙的脸上闪过一抹茫然。

展昭心底一动,表情可以伪装的很完美,但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乐仙秀,你刚才已经回答我了。刘淑娟在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的确接触过一些危险人物,而这些人很可能跟她的死有关。我能理解你不想惹麻烦的心情,但是如果你仍然拒绝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将面临的是更大的麻烦。”展昭盯着乐仙的眼睛,淡淡地道。

“你何必跟她废话。”白玉堂皱着眉看向乐仙,冷冷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我这也不是威胁你。虽然你可能不在乎刘淑娟,也不在乎白露街再死几个妓|女,但要是因为你耽误了破案,我肯定有办法让你损失一些你在乎的东西。你相不相信?”

显然,白玉堂的话给乐仙带来了更大的触动。她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这么多年在白露街摸爬滚打,让她终于可以脱离当初的层次,爬到了所谓的中层。她见过太多的人,自问有着精准的眼力。她当然看得出来展昭已经把她看穿了,也看得出白玉堂的威胁是可以说到做到的。

权衡利弊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就像昨天一样,乐仙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美艳的脸上勾起一个完美的笑容,乐仙看向仍然冷着一张脸似乎能把人冻伤的白玉堂。展昭站在一边,忍不住有些佩服这个女人。面对着白玉堂那张黑脸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女中豪杰。

“二位不要生气,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的确不知道刘淑娟接触的人是谁。”

乐仙话音未落,白玉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暴脾气让他忍不住就想发飙。然而还没等他真的发飙,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白玉堂一愣,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展昭。只见展昭飞快地摆出了一个口型,“实话。”

实话?这女人刚才没撒谎吗?白玉堂忍不住怔了一下。

“那么把你知道的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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