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傍晚,仓九瑶终于带着人回到了淮丰睿王府。
当夜,穆炎回府禀报。
得知那伙人跟着仓九瑶等人回到了淮丰城中,现下住在了城中的一家小客栈里。
仓九瑶面色阴郁,手中攥着的茶盏似乎随时都会被捏的粉碎。
“他们可有何动作?”仓九瑶问。
穆炎顿了顿,取出一张小小的纸卷:“属下发现他们每日都会用信鸽通信,所以擅自做主,蹲守一日,打下了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信鸽,得到此物。”
穆炎话必,将东西放在了仓九瑶面前的桌子上。
仓九瑶见穆炎的神色有些古怪,但也没问,只将纸卷缓缓打开。
小小的纸卷上只有四个字“静待时机。”
而在仓九瑶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好似有一声轰隆巨响在脑中炸响。
好似近几日一直堵在心口的那一块大石,终于在方才那一瞬碎的粉碎,可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而那粉碎的灰尘漂漂散散,遮得她眼前满是尘埃,看不清方向。
这因为,这个字,她认得。
无论是在淮丰,还是在德阳,仓九瑶都见过他的字迹,越君正那时还夸赞他:“我五哥的书法,堪称当世一绝。”
那时,仓九瑶听了在旁浅笑,不论越君离的书法如何,只是越君正那一份如寻常百姓兄弟的情谊,让仓九瑶觉得心中温暖。
在都城之时,仓九瑶几乎从未关注过越君离。
他很少涉及政事,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淡然之色,随着百官上朝,随着百官下朝,即便在朝堂之上,他也很少会说些什么。朝中百官群舌激辩之时,越君离也只是神色淡然的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从不去与人附和,似乎无论哪一方辩胜,都与他半点关系也无。
对于仓九瑶来说,在都城中,越君离就像一个透明人,她的目光也从来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偶然之间,在越君正的身边见到这位五皇子,仓九瑶会礼貌的见一个礼。但也只是如此。
仓九瑶不是一个喜欢攀附的人,而越君离也从不主动与她言谈,所以二人几乎并无交集。
直到那日,越君正一脸焦急的说,他的五哥越君离恐怕在来淮丰的路上遇到了危险。
直到那一刻,仓九瑶才想起越君正身边有这样一位一直珍视的兄弟。
断崖之下,越君正对越君离的紧张与关切,还有天衣说起的那些,越君正与越君离兄弟二人之间的往事,让仓九瑶开始爱屋及乌,不知不觉中,她似乎也与越君离成为了朋友。
只是……
他又为何要如此?
在德阳之时,仓九瑶面对越君离,忽然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从越君离的眼神中看到了回避与闪烁。
那时与在淮丰之时的目光并不相同的。
好像一个说了谎的人,担心被人拆穿了谎言时的惊惶。
但仓九瑶不相信,她认为自己必然是看错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有越君离对于越君正失踪一事的态度,都开始让仓九瑶更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