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里正和乐融融的用着餐,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钱知诺则带着一众婆子在池家金铺里闹得翻天覆地。
池家金铺的金掌柜本来见钱知诺穿得贵气逼人,前呼后拥的排场极大,虽然是位面生的小姐,但凭着多年的经验断定这肯定是位金主儿,于是赶紧停下手上的伙计笑脸迎上去招呼。
“给小姐请安!在下是这池家金铺的掌柜,请问小姐想看些什么呢?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嗯!我们小姐从洛阳来京城游玩,听说你们池家金铺的东西是这全京城最贵最好的!特意来你们这儿看看!有什么贵的好的都通通拿上来!”一个婆子口气极大的说了一句,由于她的嗓子洪亮,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是是是!一看小姐就知您身份不凡!也就只有咱们池家金铺的东西才能配得上您这样高贵的身份!”金掌柜点头哈腰的一副谄媚笑容。
“您这边请!”金掌柜将钱知诺等人引到一个柜台前,“小姐,这里摆的都是我们金铺里最昂贵时下京城最盛行的首饰!您看看,有没有您喜欢的?”
“嗯!”钱知诺挑挑眼角,随意的看了一眼,慵懒的抬起手,“那个摆在角落里的拿出来看看!”
金掌柜顺着钱知诺手的方向一看,她指的正是那天大小姐最后没有带走的,店里的三等师傅云鹤所制作的唤作沧海的步摇。
金掌柜心中暗喜,还好那天大小姐慧眼识珠,没让自己将云鹤的东西撤下去。今天遇到了外地来的金主儿,可得宰上一笔,以补回那日大小姐带走那么多首饰的缺口!虽说老爷让大小姐随意挑选,可是到最后因为数额太大挨骂受训的还是自己!
“是是!”金掌柜亲自取出那支步摇递给钱知诺,“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本店一等一的云鹤师傅所制!名字也是雅得很,唤作‘沧海’!”
钱知诺接过步摇,“嗯!的确不错!做工用料皆是上乘!又不似寻常金银首饰那般俗气!只是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呢?”
“还请小姐稍等,在下立刻去请云鹤师傅出来为小姐介绍!”金掌柜吩咐伙计赶紧去后头请云鹤出来。
趁这个空挡,钱知诺一直拿着那支步摇端详,身边的婆子见状也有些好奇的往上凑。
“哎呀!晦气!”突然,一个婆子大叫了一声,一把从钱知诺手上夺下步摇,塞回金掌柜手中。
此时云鹤已在伙计的指引下走到了金掌柜身边,听到那婆子的喊声,心里骤然一惊。
“小姐,这地方实在晦气,咱们还是快走吧!”方才大叫的婆子神色紧张的拉着钱知诺,声音不大不小的提醒钱知诺赶紧走。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旁边一个常来的富家小姐的丫鬟不满的说了一句,“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识,大惊小怪的!”
“什么叫乡下来的?居然敢说我们小姐没见识!看我不撕烂你这臭丫头的嘴!”婆子见小姐受辱,气势汹汹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抽那小丫头的嘴。
“哎呀!各位息怒息怒!”金掌柜见势不对,赶紧招呼人上前劝阻。只是这么一闹,店铺里的客人伙计都闻声围了过来。金掌柜见状头都大了,接连两天,铺子里都这样“热闹”,自己这阵子怎么这么不顺,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拜拜佛,去去霉运啊!
“你既说这支步摇晦气!那我们倒想听听,到底是怎么个晦气法!”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大声说了一句。这位男子也是金铺的老客人,本来他就对这个进门之后前呼后拥打扰他人挑选东西的洛阳来的小姐十分不满,再加上此刻这些个刁奴居然敢在京城最大的金铺说这里的东西晦气!若她这说法传了出去,那么池家东西能代表身份的特殊功效岂不是从此无用,那自己从前发的钱岂不是都白费了。是以他大声质问要求她们说个清楚明白。
“对,对,你说这到底怎么晦气了!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赶紧滚出去吧!乡巴佬!”方才那个差点被扇耳光的丫头见周围人多,便有了底气,大声说了一句。
“既然这些所谓的京城人士这般没有见识,你便说与他们听听!”钱知诺微笑的看着越围越多的人群。
“是!”那婆子不屑的看了众人一眼,从金掌柜手上拿过步摇,高高举起,大声说道:“我有个亲戚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神婆,最善为人通阴!据说她是阎王老爷亲指的人,能自由出入阴阳两界。”
“这和步摇有什么关系!你就别绕弯子了,赶紧说吧!”人群里有人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哼!我那个亲戚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是以常常跟我们描述阴间的情景,最后更是将那些个场景在纸上画了出来!我们原也是不信的,便拿到洛阳白马寺请一位得道的高僧看,那大师见了都对我那位亲戚佩服不已呢!可见,我的那位亲戚所言非虚。”那婆子手指着步摇上的雕画,“而这支步摇上所绘,正是阴间的场景!你们看,这是忘川河,河两岸是阴间独有的画唤作彼岸花。再看这江面,”婆子拿着步摇走近围观的人群,“我那亲戚曾说,这忘川河不渡作恶之人,倘若生前无恶不作,死后便上不得奈何桥,只会坠入忘川,日日看着桥上往生之人,且这些恶灵还要等着阎王爷评断,到底该下到哪一层地狱受刑!你们看,图中水里点缀的这些个宝石,是不是就像是那些不甘痛苦,翻转挣扎的的万恶之灵呢?”
“你,你胡说!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