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沐浴,在外面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这才将心里窜动的火给压下了,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便见齐倾已经就寝了。

有些怅然若失的同时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做个好梦。”

还真的没敢再跟她睡一张床,现在的他经不得一丝的撩拨,便是无意的也经不起,他是恨不得将她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别说她现在这身子,便是没了这事,他也不能失控,当年的事情已经差一点无法挽回了,如今她好不容易对他敞开了心扉,他必须万般小心,不能伤她分毫!

……

这一夜,齐倾一夜好眠。

倒是金熙在一旁的榻上辗转反侧,煎熬不已,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天还没亮便逃了,早膳的时候,便是整理过了,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晚上没睡好。

“怎么了?”

金熙忽然间有种想狠狠瞪过去的冲动,怎么了?她就一点也不知道?可有冲动归有冲动,行动就免了,“没事,昨晚上没睡好。”

便是没舍得怪她,语气中还是隐隐有些哀怨。

齐倾微挑眉梢,“既然这般不舒服,回你的清院便是。”

金熙心中警铃大作,“就是因为回去了才没睡好。”

“是吗?”

“自然!”金熙道:“昨晚上不是喝酒了吗?怕熏着你便回清院了。”谎话说的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齐倾似笑非笑,“是吗?”

“当然是了!”金熙坚定道,不过随即便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昨天我跟大伯父说了,三族老这事不能就这般算了。”

齐倾看着他。

金熙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倒不是仅仅因为这事,也不是要秋后算账,只是三族老这一家子屡屡生事,若是继续让他们在族中任意妄为的话,会影响到族中和睦,若是再被人利用,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齐倾道。

金熙偷偷松了口气,“让三族老卸下族中一切事务,若他同意,他们该得的还是他们的,若不同意……”眸色一沉,“族规处置!”

“既然已经定了,你们处理就是。”齐倾淡淡道,“不过三族老在族中辈分高、威望重,还是得小心处理。”

“自然。”金熙颔首,“不过我也不是当年被他们拿捏的毛头小子!再说了,道理在我这一边,族规也在我这一边。”

齐倾却是笑了,“当年他们用族规来压我们,如今你大仇得报了吧?”

“我像这般小气的人吗?”金熙挑眉道。

齐倾笑道:“像不像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去这几年,你果真长进了不少。”

“不喜欢?”金熙敛了笑容,有些不安。

齐倾道:“长进了是好事。”

“真的?”

“我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言?”齐倾反问,随后便岔开了话题,“吃完了早膳便回去补眠,免得还没跟人开战自己便先倒了。”

金熙安了心,笑道:“放心,倒不了的。”

……

随着年关将近,蓉城的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而忙碌着,金家更是如此,齐倾的不适过去了,不过金熙却也忙得没精力想其他的了。

小年当日,金氏一族再次分红。

同一日,三族老当着全族人的面表示年纪大了没有精力再管族中事务,要卸下族老一职,同时表示将今年分红的四分之一捐出来修桥铺路,为族人积福德。

族长金成安同意。

其余族老亦没有反对,不过没反对并不代表没意见,尤其是大族老跟二族老,他们的年纪可比三族老要大的,三族老要退,是不是表示他们也要退?还有,三族老什么时候不退偏偏这时候退?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是不是金熙出头了便想要秋后算账?

一股不安的情绪在金氏一族上层人员中蔓延。

不过对于普通的族人来说,今年的分红却是让他们极为满意,而随着金熙回归蓉城任城守,金氏族人的地位又提升了,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便是金氏一族的姑娘极为受欢迎,而金氏一族的二郎,也是蓉城乃是整个湖州最渴盼的佳婿人选。

便是十二月下旬,金氏一族便一连办了好几场婚事。

金熙也喝喜酒喝的想吐。

小年第二日,金熙便接到了来自湖州府的公文,要求他去一趟府台,接到了公文,金熙便蹙了眉,已经过了小年了,依照惯例这时候衙门已经停发了普通公文了,如今却还让他过去,分明不合常理。

这般过去,若是路上有所延误或者湖州府那里有什么事情处理一下的话,他甚至赶不及回来过年。

“如今的湖州府台乃南方士林的人,这次让大人去,或为敲打或为拉拢。”既然担了幕僚的身份,高翮自然是做足了功课的,蓉城虽不是州府所在,但是这里有一个金家!而如今的蓉城城守还是金家的家主,一旦压不住金熙,那蓉城便会脱离湖州府的管辖,这对府台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反之,若是能够将金熙拉到自己的阵营,这不仅仅可以在湖州任上添了便利,对于南方士林来说也是一大好处,还有便是……

“被直接派遣回原籍的,大人是第一人。”

这也是极重要的因素,而这其中的原因也是湖州府台想要探知的!

当然,这般的急招也的确是有些迫不及待。

金熙微垂眼眸,沉思半晌,抬眸道:“成介可愿意随我走一趟?”

高翮笑道:“属下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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