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耿的家主,不是方老太爷便是方霏的父亲。

就连方霏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人葬在了何处,还以为是烧成灰撒进洛河里去了,却原来是被方耿供奉到了寺庙里,尤其是这寺庙香火不旺,没多少外人打扰,很难发现得了。

方耿点点头,侧身指着自己身后的陈誉,介绍道:“大师,这位是家主故友后人,此番路过此地,特地前来祭拜家主,请大师开个方便之门。”

陈誉见状,便配合地上前两步,冲老方丈点头示意。

“既是恩师故友后人前来祭拜,请进便是,方施主无须多礼,稍后还有些事想要跟施主商量,不知道施主能否到老衲禅房一叙。”方丈还了一礼,侧身让至一旁,将两人请进了寺庙中去。

“自然是可以的,待我先去祭拜家主,稍后便过来聆听大师的教诲。”方耿颔首道,一行人穿过广场,朝着寺庙大殿方向走去。

这寺庙估计是有些年头了,庙中虽很破旧,却被人擦拭得一尘不染,从大殿到偏殿,即便是跟屋顶一样高的大佛,从头到脚却找不到一粒尘埃。

方丈先回了禅房,小沙弥则领着两人到了大殿中,等着两人上完香后,将方耿领到方丈的禅房去谈话,方耿却说要为家主祈福,稍后再去见方丈,让小沙弥先去告知方丈稍后片刻。

小沙弥不疑有他,点点头,便去方丈那里传话了。

寺庙中并无多少僧侣,加上又正是午时,僧侣们大多是在禅房中打坐,外头一个人也看不见,小沙弥一走,大殿中便只剩下陈誉和方耿二人。

方耿再次上前双手合十,冲大殿中最大的一尊佛像躬身行礼后,才回身对陈誉道:“佛像是中空的。你想要的东西,就藏在佛像身体里头,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誉睃了他一眼。像是在质疑他的话是真是假。

“老爷生前时常教导,做人要言而有信,你既然救了我家大姑娘,我自当履行承诺,那东西害苦了老爷一家。你取走了也好。”说完,便出了大殿,朝老方丈的禅房去了。

陈誉绕着佛像走了一圈后,从佛像后面一跃而起,跳上底座后,从靴子里掏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来,从佛像脚下一直敲击上去,直到敲到佛像心脏的部位,才停下来。

他想找的东西,应该就在佛像内部心脏的部位。

佛像是石刻的。中间有空间的话,应该是从底部掏出来的,想取走里面的东西办法倒是很多,一是将佛像打碎,二就是在佛像心脏部位掏一个洞出来,但眼前这尊佛像是一整块巨石打磨雕刻出来的,材质很硬,上述办法均不适用。

陈誉从供奉佛像一人多高的底座上跳下来,又围着佛像绕了两圈,忽然灵光一闪。四周扫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一摞袍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直接掀开佛像前方的条案下黄布,一猫腰就钻了进去……

这庙里的清洁和尚着实大打扫得很到位,就连桌子下头,也擦得一尘不染,蜘蛛网什么的更是没有,只是供桌下面太矮。陈誉个子又高,只能趴在地上,在佛像底座下面慢慢摸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缺口,便用匕首刺进去,左右晃动几下,把底座的方砖撬松动,再用手抽出来,接着去撬第二块,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拆出狗洞子般大小的一个洞来,但足够了。

陈誉将匕首叼在嘴里,挪动身子从底座的洞中钻进去,抹黑往上爬,一直往上,直到爬到佛像心脏的部位,才摸索到一个小小的平台,再往上,便是石头,没有路可以爬了,顺着平台上一阵摸索,有什么东西就掉了下去,陈誉一喜,当即便松开手,跳了下去。

在地上一阵摸索,终于找到了才刚掉下来的东西,底座中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手感上判断出这是个小匣子,只好从将东西扔出来,再从里面爬出来,收进袖袋中后,将地上的砖头一块一块的塞了回去,趁着没人,独自一人离开了寺庙。

自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就会有人主动的送上门来,再或者就是正大光明的去强要,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偷东西还是头一次,难免有些莫名的小激动,从庙里出来后,便急匆匆地往山下赶,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快到山脚时,林中忽蹿出一队黑衣人来,足足十人,将陈誉团团围住,一言不发,便直接兵戎相见。

陈誉身上有三件东西从不离身,袖中的长鞭,腰带里的软剑,以及靴子中的匕首,这些人,只需动用长鞭便能应付,几招下来,他心里大致以及有了底,狞笑道:“一群跳梁小丑,可是你们的主子活得不耐烦了?若是的话,就让他出来,本公子亲自送他一程!”

“陈誉!少口出狂言,你三番四次的加害四皇子,今天我们就取你狗命!”其中一人大声喝道,说话时,那人刻意压着嗓子,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石块刮过锅底,刺耳得紧。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陈誉勾唇一笑,长鞭一抖,直接朝着才刚喊话那人脖子上招呼,那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身旁的人连忙纷纷上前支援。

可陈誉却似是钻了牛角尖,长鞭如毒蛇吐信,只盯着才刚说话的那人攻击,招招狠毒,都是冲着对方要害去的。

黑衣人阵脚大乱,全部围上去救人,这一举动,使得陈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手下更不留情,将长鞭交到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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