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胡闹,刚才桐桐奶奶那举动不就是已经表态了,你还要探什么口风,桐桐,你管你看书去,大人的事情别掺和,别理你姥姥。”姥爷在一边瓮声瓮气的道,然后起身进屋里去了。
叶梧桐看了看姥姥又看了看姥爷。
“嘿,你这老头子,寄海这样你不急啊。”姥姥气冲冲的跟了进屋。
不一时,屋里便传出略压低的声音。
“你个老太婆,脑筋不清爽,桐桐奶奶再怎么想开了也不可能真当什么事也没有啊,这件事中间搁着白桦一条人命呢,虽说这不能怪三儿,但就象戏里唱的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且那白桦还是桐桐她爸呢,你让桐桐去试探她奶奶这算什么事儿?你没看寄红现在,一心就忙她那一摊子事情,后院她不常来,便是咱们这里她也不常来了吗?因着寄海这事,寄红吃了多少苦你不会不知道,吃苦还是一回事儿,白桦那是寄红的男人啊,这走了,你想过寄红的心没?寄海几乎是寄红小时候背大的,她不会怪寄海,但也不能让她和桐桐夹缠进寄海和叶白慧的事啊,这算什么事儿?”
姥爷的声音带着一带低沉暗哑。
叶梧桐在外面听着一阵心酸,她的母亲啊……
叶梧桐握紧了拳了,这段时间,因着父亲的故去,因着奶奶的病,大家都围着叶家转,包括她自己。
母亲今生于前世的际遇有太多的不同,也使得叶梧桐疏忽了,总认为母亲也会是象姥姥这样一心为小舅,却忘了,前世,父亲是负心之人,今生父亲却是至情之人。
一边是至爱之人,一边是至亲之人,母亲的心又将如何安放?
特殊的情况。再加上父亲的死,又将母亲从叶家剥离了出来。
“寄海有这么大了,他知道该如何取舍,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是说不清对错的。但不管对错,每个人都得为他造成的后果负责,所以,寄海就是打一辈子光棍,那也是他的取舍。你别在再操心……”
“你说的容易,当妈的能不操心这事吧?哎呀,算了算了,这事我也不管了。”姥姥最后叹了口气。
叶梧桐这时在狂奔。
“爷爷,奶奶,我去妈妈那里了。”跑后院打了声招呼,叶梧桐就奔出了大院,没有骑自行车,她要奔跑。
重生以来,在知道父亲的苦衷之后。她也一直想化解当年小舅造成的这段恩怨。
总想着如果小舅和小姑姑能在一起,那么这段恩怨就没了。
却忘了,这世间,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有些东西你可以想开,但不能当它不存在。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这是天地之至理。
滨河大市场。
“寄红姐,我们下班了。”几个员工跟江寄红道别。
“嗯,走吧,这里我看着。路上都慢点啊。”惯常的招呼,却体现着小城傍晚那种人文悠闲的步调。
“江师傅,生意兴隆啊。”
一辆运菜的东风大卡过来,停在市场的中间广场上。王解放从车头上下来,看着江寄红站在门边送客,端了个茶杯,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
“哈,什么生意兴隆,也着凑合。王队长今天跟车啊。”江寄红笑道。
“嗯,正好到城里来办点事情,就跟车一起来了。”王解放道。
“那相请不如偶遇,王队长进来喝杯茶,我正好再跟你谈谈你们村明年干菜的事情。”江寄红热情的请王解放进店喝茶。
“这还用怎么谈,明年咱们村的干菜那还得你收啊。”王解放道,抬腿进了店,却又扬了扬手中的茶杯:“不用另外泡茶,给我这茶杯添点水就成。”
“好。”江寄红提了水瓶给王解放的茶杯里倒满了水道:“谢谢王队长,那哪天我到下面去跟大家签个合同。”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咱们村早就表过态了,只要你江师傅收,那干菜肯定是你的。”王解放道。
“这不是麻烦,这是规范,再说我这服务部毕竟是属于蔬菜公司的,你们上桃村的人给了我保证,但我也得给你们保证啊,这样就算万一以后有什么变故,村民们签了合同,那服务部就不能不收村民的干菜。”江寄红道,这一套她也是去广州那边学会的,合约不但保证了她,也保证了村民的利益。
“那倒是……别说现在经济发展的快,一些东西再不能按老法行事,得规范了。”王解放也感叹的道。
就说他卖菜吧,也是吃了好多的亏才看清这些的。
两人正聊着。
“妈,以后有机会,你就给我找个叔叔吧……”叶梧桐就这么直笼统的冲进了服务部冲着江寄红道。
说话的两人一阵错愕。
“你这丫头,这是发哪门子的疯。”江寄红没好气的吼,扯着叶梧桐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子,她尴尬死了,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更何况她心中只有叶白桦,又怎么可能再有别人,这丫头真是疯了,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王队长见笑了啊……”江寄红道。
“不客气,丫头疼她妈呢,好,我走了,事儿就说定了,有空你就带人下去签合同。”王解放告辞,心里觉得这母女俩都不容易啊。
再又想着自己,王解放不由的看着远处的天空,应该说这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
“臭丫头,怎么好好的说这样?”王解放一走,江寄红要跟叶梧桐算账,刚才那样的场面多尴尬人啊。
叶梧桐想着前世的母亲,让人神伤,可今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