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用淡然到近乎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因为报仇这种事情,要慢慢来才更加有趣。”

明亮哪儿顾得听他这话,只看着厉声嚎叫、满地打滚的妖帝解气。这时修罗殿大总管桑寒带人赶来,见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救治妖帝。但是桑寒等人不得要领,无从下手,反被痛极失去理智的妖帝误伤了一片。

明亮被人仰马翻的景象乐得拍手叫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爹爹,那个贱人怎么了?”

“只是为父在血中加了点东西。”

明亮疑惑道:“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一点点炎之灵的碎屑。”

明亮恍然大悟。世上万物生灵无不遵循相生相克之理,炎之灵正是妖帝的克星,难怪他吸食之后会痛得死去活来。

而血奴有两魂六魄是炎之灵衍生,白莲花曾在她身上使了个秘术,今后妖帝想要靠近她,须得付出代价。

“儿啊,你去修罗殿……”

听白莲花教了几句,明亮立刻跳下床,摇身变成他的模样匿形出门,不多时便回来了,把肋下挟的人扔到地上道:“爹爹您看,摩柯这个妖女长得可像我娘?”

白莲花略一打量地上那个受制昏迷的女人,眉眼面貌果然很像他妻子——大神严厉。再看镜中,妖帝已经痛得厥了,桑寒命人抬着他往修罗殿赶去。

“去,把你母亲搬到她屋里,为父随后就到。”

白莲花收了宝镜神通。方才他用宝镜各处查看过,驻守血池的百十名妖兵统统都被阿难制住,关在人圈里。翟轩则被摄出内丹,变成一只蠢物,被阿难扔进了溟河黑水。

摩柯被掳,妖帝则昏厥,修罗殿必定乱了套,没人还会关注血池这边。

待明亮去了,白莲花捏诀一指,摩柯化回真身。他又一摄,将其拈在手里,举到眼前打量。

这是一朵红的触目惊心的花,每一片细长如钩的花瓣都泛着妖异如血的不详之美。

花叶永不相逢的赤箭花是世间最无情无义之物。妖帝极喜此物,此物却灵气不足,一万两千年间自几株繁衍得河岸两边都是,却从未有哪一株能够化人。

摩柯成人时妖帝恰巧在岸边赏花,惊喜之下将她豢养在身边,与她同寝同食,同进同出,几乎与她形影不离,还赐予她无上尊荣,命妖界众生皆奉她为血尊。

妖帝赐予摩柯的名讳有一字与他相同,足可见对她的爱重,立她为后只在早晚。

然而摩柯能够化人,是因她当年吸噬了上古神之血——严厉大神小产时的血。也即是说,八年前,她还是一朵花时,见证了一些罪恶的发生。

白莲花面沉如水,天眼洞开,透过她的真身翻看她的记忆。

他没有闲情关注摩柯成人八载的记忆,而是凝集法力快翻到她被血污覆盖的时日。即将看到他妻子当年遭受了什么,他又有些犹豫。

当年妖帝如何谋害他妻子,他已能猜到大概。那时他妻子身心之苦痛耻辱,他想想已觉感同身受,甚至更加深切,何况是从摩柯记忆之中亲眼看到。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看看,所以他在须臾停顿之后快翻几页。

三十六根丧魂钉让他妻子遭受非人折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性子刚烈的她撇下尊严低声下气哀求妖帝,却让妖帝更加生出凌丨虐她的欲丨望。妖帝带着恶毒企图的侵犯让她羞愤欲死,但她毕竟不俗,忍辱、忍痛捱到勉强凝起一丝法力,化气为刃,正中妖帝心头,尔后逃走。

彼时虽然她身下血流如注,孩子却还没有滑落出来。而她逃走的方向正是舍身崖。

白莲花狠狠岔了口气,真气收摄不住,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顺过气来他阖眼调息片刻,然后拭去嘴角的血迹,也散去面上的阴鸷。把摩柯的真身丢进袖管,他下床出门,往血奴屋里去。

明亮已经把血奴安置到她床上,正摸摸她的头,摸摸她的手,想看看她是怎么了。

命儿子去打水,白莲花坐到床边,捏诀往血奴眉心灌入一道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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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走在一团无边无际的迷雾当中,前方忽然现出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

男人风骨绝尘,俊美如神祗,嘴角含笑施施然走来。她不禁驻足观望。男人直直走到她面前,在她眉心戳了一指。她如遭醍醐灌顶,顿时打个激灵清醒了些。

“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哪里?”她颦眉问道。

“我是你丈夫,你迷路了,我来带你回家。”男人轻叹一声,将她打横抱起,瞬间穿过重重迷雾,去到一座烟云缭绕鸟语花香的山。

山巅有间竹屋。男人抱着她进屋。屋里陈设简陋,每一样东西她都觉得非常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男人把她放进一只水汽升腾的大浴桶,温柔的帮她搓洗身体。水很热,男人的手法和力道也让她很舒适。她慵懒惬意之极,也便没计较他把搓澡这事反复做了几遍。

洗完男人抱着她上床,倾身压住她行男女之事。伴着竹床吱呀吱呀的响声,她沉沦在*蚀骨的欢丨爱之中。

事毕她昏昏欲睡,男人紧拥着她平复喘息。

男人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心舒适,这才说了见到他后的第二句话:“我觉得你很熟悉,很亲近,但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是不是病了?”

男人微微笑了,吻着她的鬓角道:“你没有病,只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以后我时刻跟着你,再也不会让你走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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