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那猪是怎么死的?”

三白眼被吓了一步,哆嗦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常知县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怎么买的?找谁买的?”

三白眼声音有些抖:“这死猪是从南边过来的商贩手上买的,我只知那人姓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说这猪是……淹死的!”

淹死的?

常知县紧紧的皱着眉,死猪肉,若是引发灾病可就完了,他就这半年的任期了,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返京时别说当官了,说不得还会获罪,所以,常知县极为重视这事。

常知县低头看着三白眼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官的眼睛,说实话。”

那三白眼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却不敢与常知县对视。

常知县面色一寒,冷声道:“你这是何意,莫非心虚?来人,将他押下去,大刑伺候。”

三白眼一听这话,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他张嘴道:“大人,小的说,小的说!这猪一半是淹死的,还有一半是病死的!”

“病死?病死的猪你们也敢拿来卖,好大的胆子!若是百姓吃了你卖的猪肉染了病,你担待得起吗?”常知县的脸黑如锅底。

老百姓若是因为这事死了,那是他这个知县监管不利,想想都糟心,最后半年,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先是凶杀案,再是拐卖的案子,现在又是这死猪肉,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

三白眼小心的说道:“咱们镇以前也有病死的猪肉啊,吃了不过是拉两回肚子,不会死人的。”他心里嘀咕道,那些百姓若是不贪这便宜,不买这猪肉,就算猪肉有问题,那扯不上那些人啊,说到底,还是贪心惹的祸。

常知县听到这话,在屋里走来走去,过了会,他突然看向邓四指,问道:“他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一伙的吗?”

邓四指看到县太爷,话都不会说了,他趴在地上不敢动,最后还是王捕快说的:“不是,后面那个是邓四指,在贪便宜将猪肉全买下了,后来又倒卖,跟这人没什么关系,不过,之前卖猪肉的屠户倒是跟这人是同伙,还是外县的,只是,让人给跑了。”王捕快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常知县一眼。

常知县面无表情。

过了半响,他对张捕头说道:“去找大夫过来,验验这死猪肉是能吃还是不能吃,或者损害身体。”

“是。”张捕快应下之后,又问了一句:“大人,那这两人怎么办?”

常知县扫了那两个人一眼,慢慢说道:“押下去,等猪肉的结果出来,依结果来判他们的罪名是轻还是重。”

张捕头跟其他捕快低头应道:“是。”

张捕头对王捕快道:“去请大夫过来。”

“是。”王捕快退了下去。

张捕头正准备押着犯人下去,常知县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张捕头不解的看着常知县:“大人,何事?”

常知县道:“先不要押下去,你再多派几个人,将这两人卖出的猪肉赎回来,他们买了猪肉手中应该有银子,就用那银子赎。”

三白眼跟邓四指一听这话,齐齐的把口袋里的银子掏了出来,这两人的银子凑起来,也不足三两啊!邓四指是亏了,因为他的猪肉还没卖完就被生门收了,至于另一人,压根就不是他卖的猪肉,他还想找屠户分银子呢。

张捕头将他们手上的银子搜了出来,数了数,然后跟常知县说道:“大人,他们手上的银子还不足三两,够赎猪肉吗?”

常知县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张捕头,说道:“将这个带上,去吧,还有,记得将这两人一道带上,去认认脸,可不要放过一家,全部给我赎回来。”

张捕头看着常知县递来的银子,摇头道:“大人,这是你自个的银子,使不得啊!”

常知县道:“人命关天,现在正也不早了,若是等百姓开始做饭,那说什么都迟了,你多带些人,务必将那些死猪肉全寻回来,不管是淹死还是病死,既然是从南边过来的,肯定是吃不得的。”

张捕头终于还是将那五两银子收下,那邓四指两人的银子凑在一起,赎猪肉应该是够了。

常知县叮嘱道:“务必要快,多带些人。”

“是。”张捕头说完,就去招了人手过来,他点了八个人,分成两组,一个人带着邓四指,一人带着三白眼,四个捕快加一个犯人。

张捕头说道:“你们去通知那些百姓,若是买了肉,就到衙门口来换,把肉提来,找我就成。”

捕快道:“是。”

说好之后,捕快们就离开了衙门,挨户通知去了,张二舅也在其中,赵捕快也是,除了王捕快去打大夫去了,之前跟着王捕快的那两个捕快也在里面,还有肖捕快等等,反正一共八个,不少。

常知县看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胡子,心中叹息,就算是花点银子也是值的,他可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啊。

张捕头在一边安慰道:“大人放心,咱们发现得早,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常知县走了两步,来到门边,他望着外面的天空说道:“希望如此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老天保佑。

捕快们各自散开,开始敲门,徇问。

“这位嫂子,你早上买了猪肉吗?”

“买了,咋了?”

“是买的八文斤的猪肉吗?”

“没,我买的是十四文一斤的。”这嫂子失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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