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维多利亚步入了温室里的茶厅,这里温暖如春,头上有玻璃的穹型拱顶,恩利卡王后生前种植下的冬季百合正值盛开,藤蔓和花瓣环绕着屋顶串串垂下,她在软塌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沉默地看着周围忙碌着的下人,里边和外面的温度差别引起了层层的雾气,她擦了擦玻璃上的蒸雾,看向外面的景色,却在窗户上的倒影上眯起眼睛打量着熟练指挥着她们的露妲。

有着橘子芬芳的柑桔柠檬茶盛在银质的精巧茶具上端了上来;旁边放着她喜爱的葡萄奶油蛋糕,中间用几颗鲜艳欲滴的草莓堆积在一朵点缀的月桂花周围;劳伦斯对她的喜爱明瞭如掌,她深深呼吸,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甜腻香味。

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她偏爱味道浓郁的甜食,这味道隐藏在众多麻痹味觉的蛋糕和香茶里面,实在难以捉摸。

“陛下的草药已经融化在茶里面了,可能还会有一丝苦涩味道,但用糕点配食一定感觉不出来。”露妲背着每天都说的同样劝言,微笑着帮她酌满了茶。“陛下请趁热食用。”

“噢。”她端起了茶杯饮了几口:“还好。并不苦。”又接着喝完了杯子里温度正好的茶水便歪在了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前方。

能感到旁边露妲的忐忑不定和紧张。维多利亚沉默地看向窗外等待着。

只见外面庭院里的草花都左右摆动摇曳,冰冷侵骨的大风吹拂而过,散开了笼罩天空的灰蒙蒙的云层,温室的光线陡然明亮温暖起来,茶壶里的热腾腾的热气开始消散,剩下淡淡的清香和满室的百合萦绕在一起。

女王听着漫天寒风掠过的呼啸,还有从站立在身后的侍女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在窗户的倒影上可见露妲逐渐惨败的紧张表情,犹如一只被丢出水缸而苟延残喘的金鱼,正在急剧的呼吸最后仅剩的空气。

终于茶壶里的热腾腾雾气也消失不见,茶水逐渐失去了温度。

她慢慢地伸出手,拾起了摆在一边的银匙。

啪!枯枝被风打在了玻璃窗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冬季最后的暖阳就要过去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维多利亚慢慢地说道,用三根指尖优雅地拾起了银匙,切进了精致小巧的蛋糕里。

露妲咬下了嘴唇,女王背对着自己,她可以在玻璃上的倒影看到维多利亚平静的视线向她投来。

汤匙缓慢地融下了蛋糕的第一层奶油,把草莓和月桂花都割在了外面,然后舀了一小块糕点,慢慢地举起来送向自己的方向。

她可以听见侍女心中的天枰左右摇摆的声音。

“陛下!”终于在她微启樱唇的时候,露妲走到了她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别……”别吃!她颤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维多利亚用指尖撑着头脑看向她,眼神平静地让人惊心,露妲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你怕什么?”她见侍女只顾着簌簌发抖而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陛下!”露妲捂住了嘴巴,她紧张又心虚地看向了维多利亚。

“还有多少时间?”

“什么?”没想到她会这样问,露妲惊得抬起头来。

“我……还有多少时间?”维多利亚看着她,漠然地口气像是在问别人的事情:“父王和母后死了快半年了,我喝了这药也这么久了。”她闭了闭眼:“反正你也就剩一条死路。露妲,你是聪明的人,你真的以为公爵会让你活着走出月桂女神宫?”与其这么惊心胆战地活着,还不如把一切说开,或许可以活得更久。

“我不知道。”侍女摇了摇头,脸色惨白。她原本是为了利益金钱和地位而站在了公爵的那一边,但那个男人已经不是她投靠的那个人了,他变得疯狂残忍而恶毒。

她以为他最初的计划只不过是用药物控制住维多利亚女王,一直到打败希塞兰王子,但没想到,他会让她做出这么多阴私之事,其实她早就应该在引和劳伦斯有几分相似的奈特进入维多利亚的房间里的时候想到,他并不是因为厌恶她而不碰她,而是因为不能。

在女王诞下继承人之后,他便不会让任何知道这些秘密的人活下去。没有一个统治者会允许任何人去挑衅他的雄风,而未来的王子或公主,也不能有丝毫对自己生父的质疑。

她必死无疑,奈特、和维多利亚也是。

“这些药,今天不吃的话,会有用吗?”维多利亚说话很慢,她一字字地吃力开口,似乎感到了药物的副作用。看来,即使她停了药物,也没有自由的逃路。

露妲果然摇了摇头:“陛下的药,会产生幻觉和让身体疲惫和沉重,嗜睡、昏沉、幻觉、思路不清都是普遍的现象。”她抬起头来看向已经开始目光涣散而咬牙坚持清醒的女王,狠了狠心说道:“另外陛下也吃着另外一种药,会使人亢奋而清醒,有短暂的精神和体力;但每当吃了这第二种药,第一种的效果就会加倍。”身体受到的伤害和冲击也更加严重。

“噢。”怪不得每当她觉得好一点可以出外的时候,都会感到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困,劳伦斯总是说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就出去的原因,这药真是配得好。她忍不住暗地冷笑。

“你起来。”女王伸出手指示意侍女站起:“告诉我,希塞兰的军队现在在哪里?王国的目前政局,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在露妲惊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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