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朝这么一笑,云北更不好意思,匆匆回了一礼,嗫嚅了一句:“表……表妹,代我跟姑母问声好,午后再来看望姑母。”便逃也似的拎着盐罐和两盒青团子跑了。
云朝只得跟在后头喊:“我中午多做些凉粉,回头你叫玉灵或者黑娃来拿些家去啊。”
等转身回了到,谨语气的举了粉拳捶了她几下:“坏丫头,尽捉弄人。”
云朝冤枉,表兄妹见面,不是挺正常的么?谁叫你两个莫名其妙就闹了个大红脸呀。
再仔细端详了一下谨语,十三四岁的少女,已是亭亭玉立,如小荷初露,说不出的清新雅美,她家这位表姐从了姑母的好样貌,把明媚与温婉揉合的混然天生。怎么看,怎么美。
哎哟,别说清涩的少年郎,就是她,看了也打心底里欢喜呢。
也难怪一向沉稳内敛的云北哥见了她,都露出少年慕艾的心思来。
这么一瞧,两人竟然还挺般配。
而且年纪也正合适呢。
谨语被她打量的转过身去,再不肯理她。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偷偷摸了摸脸,还觉得脸烫的很,怕再被云朝笑话,暗暗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异样。
而逃出去的云北,出了院门,外头一地灿烂的阳光,路边的扬柳才刚冒出牙来,浅浅嫩嫩的绿,瓦蓝瓦蓝的天空,大片的云朵,一切那都是那么的鲜亮,就象他这会儿的心。
云北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来。
“傻小子,在这儿笑什么呢?”
云北吓了一跳,发现是云开和云洛,还有程立,忙回道:“啊,没笑什么?我娘叫我来借些盐,九哥,十二弟,阿立,你们割了这好多青草做什么?”
家里好象也没养牲口呀?
云开道:“大哥的上峰刘将军送了咱们几匹马,我和阿洛去割了些草料回来喂马,对了,还有一匹小马是给玉灵的,你回头赶紧叫她过来瞧瞧,那丫头定高兴疯了。你们牵回去自己养也成,搁在咱们家一处养着也成。”
“给玉灵的马?这怎么能收?”云北听的吃了一惊。再说现在家里这情况,养匹马也是负担。但少年郎就没有不喜欢马的,虽然拒绝了这份好意,却还是想看看马。
“九哥,十二弟,我先把盐和朝儿给的青团送回家,回头就过来看看马。”
云洛道:“十一哥,那是刘将军送给阿灵的,朝儿和畅儿也有。你就不必拒绝了,回去后也和灵丫头说一声,叫她来瞧瞧。对了,你今儿没去族学里?”
听说云朝和云畅也各得了一匹,云开便没再说什么,左右那是给玉灵的,他虽是做哥哥的,即便觉得不妥,也不好代玉灵当家:“族学里放假了,清明后才开课呢。明儿我和你们一道去地里干活。我先送东西家去,回头再来。至你们回来,咱们兄弟还没一处好好说话呢。”
云开道:“五婶子等着盐用,赶紧家去吧。”
兄弟两个去马厩里喂了马,才回院里。见祖父和将军他们在说话,两人进屋里检查了一下双胞胎和谨言写的大字,便打发三个小的出去玩了。因着好些日子没有好好看书,便各自坐下,拿了书来温习。
用了午膳,便有一辆马车在燕家门前停了下来。
车上走下两位姑娘。
甲七翡翠给马车夫付了铜钱,打发了马车夫,姐妹两个给安爷爷行了一礼:“奴是刘将军救下的姑娘,因将军要回京,便将我们姐妹托附给了燕家,还请老人家进去通报一声。”
这事儿安爷爷并不知道,但既然人到了门上,想必是得了老太爷允的,安爷爷把人让进院里:“两位姑娘稍候。”
安爷爷也未去寻老太爷,只叫安嬷嬷去二院里跟云朝说了。
云朝昨儿晚上已经听刘瑜说过,便去了前院,又让云畅去和祖父说了一声。
刘瑜和燕宏扬已说明白,这是给云朝按排的护卫,不过对外,只说这两个姑娘是他在临安府救下的孤女,因无处可去,便带在了身边。因他要回京,带着两个姑娘不便,这才托燕家收留两人。
燕宏扬知道这两个姑娘的事情,对云畅道:“是将军托我们家收留的,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朝儿把人领进去,安置一下吧。”
云畅去和云朝回了话,又问了两人的名字,便领着两人去了二院里安置。
云朝叫小叶儿帮助,去收拾了一下她和云畅住的西厢的披厦,充作翡翠和玉脂的住处。
翡翠和玉脂当然也不能闲着,和小叶儿一道收拾。云朝见她也插不上手,想着刘瑜一会儿便要告辞,便去了前院。
怎么说,也是她的亲哥哥,总得去送一送。
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想到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亲兄长要走,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虽然相处不过一日半,心里竟也有些不舍。
说到底,刘瑜毕竟是她在这世间惟一的一个血脉亲人。何况对她也是极好的。想到她在这世间,并非是个全然无根之人,还有着血亲,尽管她并不想跟他回家,但莫名的,竟然有就了一丝安心。
等刘瑜走时,云朝竟不自觉的红了眼。
刘瑜也不舍,可既然决定了把她留在燕家,再不舍,也只能狠心。
刘瑜揉了揉她的头,转过脸去,对燕家诸人道:“琯儿,就拜托各位照顾了。”
直等到刘瑜的身影,消失在乡间阡陌,云朝才失落的回了家里。
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是在意刘瑜的,云川安慰道:“往后哥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