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见顾倾城被推搡出来,眼睛立刻瞪了起来,脸上怒气一闪双臂一震就要甩脱了钳制着自己的那两个兵匪。
顾倾城急忙朝她摇了摇头。
惊羽固然能够甩脱那两个兵匪并且把自己救下,可是这些兵匪人数还不知道有多少,万一有人捉住了初九和嘉惠郡主用以威胁她们,她们还是要乖乖束手就擒。
所以,还不如暂时保存实力,然后伺机逃脱。
于是顾倾城转头对追到门外的谭妈妈叫道:“谭妈妈,抱着初九,暂时回一趟我的娘家!”
“快走!”一个兵匪伸手在顾倾城肩头推了一把,骂了几句,说道,“大爷们挑中你是你的荣幸!”
顾倾城因为尚在哺乳期,夏季衣衫又单薄,所以胸前很快湿了一片,纵然是在夜里,但火把的光辉中那片痕迹也十分明显。
一个兵匪满脸淫猥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摸,嘿嘿笑道:“没想到这小娘儿脸蛋儿不怎么样,这身段儿着实不错,比镇子上的小桃红还勾人儿!”
顾倾城羞愤欲死,恨不能自己身上长出十万八千根钢针扎死这无耻之徒!
惊羽若这时候还能忍那便是她涵养好了,因此就要甩脱自己身上那四只爪子。
可是就要在那兵匪的手将要触摸到顾倾城的衣服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鞭子响,一个年轻的武官喝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那个兵匪手一哆嗦,立刻缩了回去。
此时不知是嘉惠郡主不小心还是兵匪们进屋子的是时候碰翻了油灯,屋子里冒出浓浓的烟气,着火了。
就连顾倾城脑中也不禁一闪念:自己这一辈子怕是与火结缘了,从重生以来,也不知遭遇了多少火灾!
谭妈妈急得直跳脚,她怀中还抱着初九,可是嘉惠郡主仍旧在屋中没有出来,方才她便有些腹痛,因此谭妈妈叫她暂时坐下歇着。
顾倾城见状扭动身子便要冲进去。
谭妈妈见机快,一把将初九塞进她怀里,自己砖头冲了进去,不多时把半昏迷的嘉惠郡主扶了出来。
这时那位年轻的武官已经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交给身边的马童,自己迈步进了小院,手中的鞭子甩了甩,便狠狠朝着那几个兵匪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道:“大禹朝军队的名声生生叫你们这些混账败坏了!让你们征兵,谁让你们欺压百姓?难道你们便没有父母妻儿了不成?!”
几个兵匪被打得哇哇怪叫,一个劲儿的求饶,其中一个兵匪便叫道:“郗小将军!饶命饶命!咱们都是头一回!这也是猪油蒙了心!您饶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年轻的武官便把目光投向顾倾城和惊羽,惊羽一脸愤怒,这几个兵匪便是死在她面前,她连眼睛也都不会眨一下。
顾倾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今大禹烽烟四起,朝廷兵源不足,朝廷必然会十分重视征兵之事,若不是实在征不上,也不至于半夜里到村子里来抓人。
兵源稀缺,这武官便是再痛恨这些兵匪的作为,也不可能给他们过重的惩罚,而这种关于作恶的人都有一种劣根性,那便是欺软怕硬,便是一时在武官这里吃了亏,口头服了软,回头只怕还要找自己这些人报复回来,到时候别说自己这几个妇孺,便是靠山村的那些老幼,恐怕都不能幸免。
虽然她自认没有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但是自从生了初九的确容易心软了。
将心比心,自己不愿意初九受到伤害,村中的老人妇人又岂能不是一样的心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她开口说道:“罢了,只怕这件事还是我这小姑子不小心才闯的祸,与这几位军爷无关。”
谭妈妈忙伸手在嘉惠郡主手臂上掐了一把。
嘉惠郡主吃痛,迷迷糊糊说道:“是我打翻了油灯……”
武官在听到顾倾城的声音的时候,鞭打士兵的举动便停了下来,从身上摸了摸,然后走到顾倾城面前,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把手中的几块银锭子掏出来放在了初九的襁褓上,歉意地道:“属下无知,冲撞了这位大嫂,这些银子便算是赔偿了,待天亮之后,找人把房子重新修一修吧。”
武官转首把手一挥,命人把惊羽放了,道:“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孕妇,若再把这男人抓走了,不是要了这一家人的命吗?放了他,放了他!”
兵匪们固然不愿意,却也不敢反驳,把手一松,将惊羽推跌在地上,簇拥着武官转身去了。
三间茅屋草舍很快在熊熊火光中坍塌。
等他们走远了些,顾倾城忙叫惊羽:“快,你和谭妈妈架着嘉惠,我们赶紧走!”
惊羽迟疑了片刻,问:“为什么?”
“这个武官有问题!”顾倾城也来不及细说,只是催着他们,“我估摸着他们很快便会折回来,咱们再不走,就迟了!”
惊羽不敢怠慢,忙过去半扶半抱着着嘉惠郡主和顾倾城一道往外跑去。
在靠山村住了一段时间,周围的地理环境还算熟悉,选了一条比价隐蔽的羊肠小道,便跑了下去。
若不其然,跑出去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耳中便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几个人相顾失色,所幸天色还很黑,于是几人猫在了杂草丛中,以期能够躲过这一劫。
那武官勒住了吗,先前脸上还算和善的表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戾,他带头和士兵们把军衣反穿了,黑巾蒙面,登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