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两个时辰,算着日子来,一入冬,秦牧隐就有衣衫穿了。

“侯爷,给皇上下毒的人找着了吗?”

黎婉不是巴巴挑着这种日子入宫就是为了关心皇上的身子骨,定是发现了什么,秦牧隐凝眉,“承王将靖康王支走了,可是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安王也好生生的。”

果真,黎婉在秦牧隐身侧落座,眼神热切,“侯爷,妾身觉着长公主可疑得很……”黎婉将那日在靖康王府和长公主发生的事细细说了,“大堂嫂来了一次也说起那日长公主反常得很,侯爷,您说过,皇上就挑着长公主出宫之日对付她,靖康王纳妃第二日就会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长公主真好奇乔菲菲和夏青青的模样第二日也能见着,为何要独独去靖康王府”

良久,秦牧隐没有说话,仁和帝对长公主的痛恨他看在眼里,平时仁和帝也没少念叨那些事,太后看得长远,怕是早将皇上的心思猜着与长公主说了,况且,太后身边还留了人给长公主,长公主即使要胡来,身边的宫人也会劝着,想明白了,秦牧隐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这几日压在心中的沉重顿时消散,黎婉却看到他眼底划过一抹肃杀,“侯爷,今日的事,那位公公找得出来吗?”

那位公公存着什么心思,抓出来一问就明白了。

“你好生待在府里,不管谁找你都别出门,全喜怕要明日才能回来。”有人敢在宫里对黎婉下手,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那位公公估计是活不了了,他不动手自然会有人不会让他活。

黎婉一向听他的话,乖巧温柔,秦牧隐拉着她的手,手指动了动,叮嘱道,“我不再府里你多多顾着些,不能做主的事搁在一边或是由着你的心意来,老夫人那里要是瞒不下去了就实话实说吧。”

老夫人好些日子不见她肯定会怀疑,问了就与她说声。

黎婉正要点头,身子被往前一带,落入他怀里,黎婉坐在他腿上,手描摹着他粗长的眉毛,“妾身都记住了,侯爷好生照顾着自己就好。”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再有几日您就回来了。”

她身子骨好了,张大夫说不影响怀孕了,他出来,她想时机就到了,想到之后的种种,黎婉面色羞红,秦牧隐玩着她的手指,她说话的语气拧巴而细柔,不知为何想到她动情后脸色潮红的模样,心下一动,“是啊,还有好几日……”

同样的事不同的感受,黎婉看了眼沙漏,“侯爷要不吃了晚饭再进宫?”时辰不早了,黎婉转而起身吩咐紫兰传膳,刚叫了一声紫,秦牧隐已经按住她的后脑勺欺身上前。

黎婉余下的话被吞入腹中,手无力地搭在他肩头……

黎婉呼吸急促,心好像被人重重提了起来,分开时,黎婉全身乏力地靠在秦牧隐肩头。

“府里有事的话记得告诉全喜,过些日子就好了。”皇上醒来怕还有一场暴风雨,这几日也不好过,长公主给皇上下毒悄无声息,有没有靖康王的份儿还说不清,如果靖康王参与了其中,秦牧隐微微挑眉,那倒是省事了。

黎婉顺便将秦淮的死说了,提到了给承王妃的一封信。

秦牧隐身子一僵,眼底的光晦暗如深,“有的人死了比活着好,活着遭人白眼,诟病,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二叔的情形我们都明白,那封信你先留着,过了这段时间再与承王妃说吧。”

承王妃带着小王爷,平时不怎么出门,加之这段时间敏感,尽量少走动为好,“待会我让全付去一趟承王府和承王妃说一声。”

毕竟是父女,秦淮死了,承王妃要守孝三年,秦淮名声坏了和承王妃说得上撕破了脸皮,承王妃不认他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不管怎么说,守孝好些。

交代好了,秦牧隐转向黎婉,她朱唇微微肿着,晶莹透亮,娇艳欲滴,秦牧隐强忍住再尝芳泽的冲动,别开脸,将黎婉放在地上,“我先入宫了,你多等几日……”

黎婉娇羞的面色酡红一片,总觉得最后一句不怀好意。

“走了。”秦牧隐起身,手里拿着黎婉收拾好的包袱,走到门口,转身回望了黎婉一眼,她站在屋里,欲语还休地望着他,秦牧隐唇角一勾,不再迟疑地走了出去。

和秦牧隐说了,黎婉才算安了心,长公主害皇上的事情一暴露,皇上再也容不下长公主了,本就水火不容,现在的局面,等皇上醒了才知道。

见着全喜第一面,黎婉心情复杂,全喜是府里的二管家,重生回来一直没见着他影子,上辈子,侯府的下人全部死了,其中,没有全喜。

全喜恭顺地打了个照面转身就走了,黎婉心底的波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上一世,她与秦牧隐成亲当日,秦牧隐死在了房里,她迷迷糊糊走出房外也被人杀害,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可是,模模糊糊的身形,与全喜太过相似了,眼底涌出了泪花,心一阵发麻,全喜,上辈子,这辈子她都不了解的人……

此时的郊外,靖康王听了小厮的回禀,嘴角扬起一抹笑,皇上的病果真有蹊跷,承王拖人将他引出京城估计就是为了寻找解药,可惜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回一趟京城,将石大人和叶大人叫过来。”石真本事埋在御史台的棋子,不知为何被人发现了,石真是叶苏走得近,叶苏自然也暴露了,既然如此,也不用藏着捂着了,张大夫是北延侯府的人,瞒下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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