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草丛茂密,能见度不过三四米,他能听到马蹄声,却分辨不出声音具体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眼见的全是参天大树,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也分不清方向,只好继续往前面走。

听到后面动静,祁木言回过头,一支箭破风,朝着自己飞来。

这样的速度,他看见了,却躲不开。

不过刹那,另一只从侧面射过来的箭,抵消了射向自己这支的来势。

两支箭,掉在自己脚边。还不到一寸的地方。

好险

“你怎么会在这里?”下一刻低沉声音已经近在自己耳侧。

他回过头,就撞入了身侧的人眼睛。

“我想到处走走,然后马失控……”自己对这个人,总有种莫名得恐惧,但是这会儿看到对方,他居然觉得松了口。

祁木言对宁王的最初印象,都在传言中。

十二岁入伍,从军八年,军功卓越,深受王上器重,大凤朝人人敬重的英雄,而在别国,夜里能止小儿啼哭的存在。

生活在和平年代那么久,祁木言对战争狂热分子,一直持保留态度。

两个人也一直没交集。

一直到一月前,国师上门下聘,而提亲的人正是宁王。

再此之前,两个人素昧蒙面,门户不当便也罢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性。

对方位高权重,连着否决的权利都没有,幸好他才十四,未到婚配的年龄,总能拖两年。

他也一直想不通,多少权贵把心系在了尚未娶亲的宁王身上,对方为什么偏偏选中他。

那位国师,还说让两个人在成亲前多相处,他推拒说自己只会做菜。

对方却不放在心上,说那你就做菜给宁王。这样也算是对自己夫君的一片心意。

每月的五号,十五号以及二十五号,祁木言都会带着做好的膳食,坐上宁王府的马车。

他也想过,这么一走了之,但他不忍心置父母安危不顾。

国师也曾经警告过他,如果宁王有事,他会一并陪葬。祁

木言苦笑了下,即使那人这么逼迫自己,他也狠不下心去害人性命。

六日十六日,皇族祭天狩猎,他是宁王的未婚妻,作为唯一家眷,哪怕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去。

到了围猎场,奚川让人帮他牵了匹马,祁木言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参与狩猎,但也不想,和女眷在一起。

他实在不能坦然面对,别人叫自己“王妃”。

宁王要娶的正妻是个男人,本来不合乎常理,但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所有人都惜命,竟没人提出异议,这样到让他少了很多尴尬。

祁木言本来在狩猎场的边缘散步,不想马突然受惊,朝着丛林狂奔。

他紧紧的勒住缰绳,掉马下去的时候,幸好地上是厚厚的树叶,所以没有受伤,没走多久,他就遇到了对方。

奚川捡起了地上的箭,声音冷冷的,“上面啐了剧毒,见血封侯。”

“有人要杀我?”

祁木言一脸震惊,他向来与人与无怨,怎么会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你是我的妻,他们动不了我,所以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

奚川的话说完,丛林的草木动了几下,几声闷响后就再没动静了,走来汇报的黑衣人,刀上还有为干的血迹。

“一共六个,没有留活口。”

祁木言退后了一步,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在自己面前杀人。

“你是不是在暗暗的想,我心狠手辣?”奚川脸上的表情,一直没变过。

祁木言看了对方一眼,摇了摇头,“是他们先要杀我们,即便死于非命,亦不能怪你。”

他虽然心善,却也辨是非,如果不是宁王相救,死的人就是自己。

“你骑的那匹马性子向来温顺,突然发狂,一定是有人作梗,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嗯。”他尽量不去想,那几个死了的人。

“我们先回去。”话说到一半,对方突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祁木言整个身体都僵住了,难道这人要杀自己灭口吗?

奚川打开掌心,祁木言看着对方手上的血迹,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是血蛭,平日里伏在草丛间,一有人或者野兽靠近,便会搭上身,来吸血。”

话说完,奚川靠近深吸了口气,“你身上这么香,怪不得。”

“……”

他从来不用香。一个男人,被人说香,应该不算夸赞。。

祁木言还没回过神,奚川就撩起他的外衫,扒下了他的裤子。

对方比他还要吃惊。

“你居然没有穿里裤。”

“我穿了。”祁木言伸手去提自己的裤子。

近来天气炎热,他把里裤改良了下,反正还得穿着外衫,也没人知道。

夏天真没必要,层层叠叠穿这么厚,裹得严严实实。

祁木言系好了裤子,又说,“我穿了,不过天气太热,我把剪短了,这样凉快……”

上天保佑,他真不是暴露癖,也不是变|态,不要用哪种眼神,在打量他了。

奚川看着人,声音淡淡的说,“把你衣服脱了。”

“我穿了里衣!真的!”祁木言一脸的震惊。

“我要帮你查看一番,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血蛭。”顿了下,奚川有说,“你是我的妻,我于你不是外人,如果血蛭钻进肉里,处理起来更麻烦,得拿刀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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