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比赛,如塞巴斯所预料的,随着对方对他防守力度的加强,身体冲撞不断增多,杜尔多夫先生在使用他时也更为小心谨慎。

第5轮,勒沃库森二队客场对阵刚通过地区联赛升级成功的基尔队。塞巴斯首发出场,送出不少妙传,连续三场实现助攻。到下半场时,越打状态越好,对方防守球员针对他的犯规动作也越来越大,杜尔多夫先生不得不在60分钟把他换下。

第6轮的对手是作风强硬的传统德丙强队红白爱尔福特,塞巴斯没有首发,75分钟替补出场。接下来的第7轮、第8轮,直至第11轮比赛,都只是保持替补上场。

快而准的长传、对瞬间机会的把握、中场梳理调度能力等等,这些都使他成为球队重点盯防的对象之一。不过虽然场上时间减少了,但也给了塞巴斯一个适应期。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从开始的极易受干扰到慢慢的学会如何利用速度、敏捷和比自己强壮的球员打交道,思考怎样更简洁、更迅速的处理球,不断累积经验。

当第11轮比赛结束,勒沃库森二队以一败两平胜八场的骄人成绩排在第三位,仅次于柏林联盟和不莱梅二队时,已经是11月初了。

勒沃库森白天气温骤降,正式进入湿冷的冬季。今年一入冬,就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湿气通过鞋子、牛仔裤渗透进来,冰冷直达身体核心,那滋味实在让人太难受了。

本就身体不好,容易因为天气剧烈变化引发不适的贝克阿姨更是在一入冬时就病倒了。在看过医生,断续的低烧后,昨天半夜还是因为突然的高热再次入院。等安佳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6点多。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不断下着,天空一片灰霾。

安佳套上羽绒服,穿好靴子,连安妈妈端出来的早餐都来不及吃,随手接过塞过来的伞,就匆匆赶往圣保罗医院。到达后,乘坐电梯直奔五楼,左拐,进入几年间不止一次来过的住院部。

505号房,门紧紧的闭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两张并排的病床,其中靠门的一张是空的。少年熟悉的背影正面朝里的坐在陪护床上,低头和躺在里面床上的贝克阿姨说着什么,不时摇摇头。

“贝克阿姨,塞巴斯。”安佳推门而入,在门口将带着湿气的羽绒服脱下放好,才走近病床边,刚刚被塞巴斯挡住的贝克阿姨这时露了出来。

看着对方,安佳的心里咯噔一下,满是不忍。在白色枕头、白色被单的映衬下,除掉了平日里厚重的外套和披肩,瘦弱的只让人想起‘形销骨立’一词。曾经绸缎般的浓密黑色长发如今干枯毛躁,疏疏落落的只剩下一小把。大概因为高烧刚退的原因,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离一空,留下的只是躯壳。

“安,”贝克阿姨看见安佳,伸手招呼她过来。

“贝克阿姨,现在好点没有?”挨着塞巴斯在陪护床上坐下,安佳轻轻握住对方伸出的手,不敢大力。

对方轻轻点头,“我现在好多了。”语气迟缓,似乎短短的几个字已经费劲了她全部力气,休息了会,才接着开口,“安,你帮我劝劝塞巴斯。现在烧已经退了,我们搬回家住吧。”

塞巴斯摇头,没等安佳说话,就对贝克阿姨轻声说道,“我不会同意的。妈,你再等一下,等做完全身检查,我们马上就回去。我会一直陪你的,好吗?”态度坚定。

“对啊,阿姨,我也会来陪你的,做完全身检查我们就回去,可以向医生申请快一点,也就两三天的时间。”虽然知道贝克阿姨因为长年累月就医对医院尤其厌恶,但涉及身体的事,安佳也只能劝慰对方。

三人聊了一会,主要是安佳在说,贝克阿姨很快就睡了。

这时,安佳才低声向塞巴斯了解情况,“前几天不是低烧吗,怎么突然生高了?”

塞巴斯看看贝克阿姨,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没有回答,偏头示意安佳跟在他身后出去。

看这反应安佳忐忑不安的起身,一走出病房,就立刻拉住少年的衣袖,急急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没事吧?医生有说吗?”

少年转过身,避过安佳追问的眼神。良久,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似乎怕惊扰到什么,“医生说还不确定,持续的低热和间歇性高热可能和病菌感染有关,也有很大的可能和血液疾病有关。”到后面,提到血液疾病时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

瞬间安佳似乎回到了5年前,又看见那个在急救室门口默默流泪的小男生。走前两步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试图引导对方和自己往好的方面想。“那说不定只是病菌感染呢,贝克阿姨那么好,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自言自语的说着,心中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

“刚刚已经抽血排除几项常见的病菌感染了,剩下的待会就会知道答案。”少年说出来后好像放松了点,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苍白的微笑。反而安慰起脸色不好的安佳,让她不要多想,结果出来前一切担忧都是徒劳。

等待结果的时间异常难熬。安佳几次走到楼下化验室的门口,又几次回到病房,坐立不宁。塞巴斯则静静的坐在陪护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旁边的贝克阿姨。

最终检验单是安佳先看到的。

苍白冰凉的过道,透过护士的手指,长长的化验单上红色的数字异常显眼。在护士拐进医生办公室房间时,安佳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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