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离在宴席上离开那一刻起,叶东海就一直坐立不安,果然……,直到宴席结束了,都没有看到他再回来。

自己能够猜测,皇帝是去见什么人了。

叶东海的心七上八下,根本看不到后宫里发生了何事,报了名讳,叫宫人进去打探妻子的消息,结果却只有“找不到人”四个字。

妻子一个大活人,又是护国长公主的尊贵身份,怎么可能找不到?可是,即便叶东海明白是皇帝在捣鬼,也没办法冲进去找人。

心里不住的但心,皇帝对妻子纠缠、辱骂还是其次,就只怕……,皇帝存了得不到就要毁去的念头!会吗?不会吧……,至少在皇宫里应该不会吧。

叶东海忽然觉得有点累,有点错。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样把妻子牵连在其中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或许是整整疲倦一生,----那么彼此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对的吗?

面对铁血皇权,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于她。

眼下正是七月盛暑的时节,烈日炎炎之下,叶东海既不能闯进后宫去找人,又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一直站在门口做不了抉择。

不过,很快他就不得不抉择了。

一个青衣小厮跑了过来,是叶家的汤圆,扯了主人到一旁僻静的地方,低声道:“二爷,不好了。”看了看附近,确认没人方才说道:“二老爷去状元楼喝酒,不知怎地和人争吵起来,现在……,人已经被衙役抓走了。”

“你说什么?!”

烈日炎炎之下,叶东海犹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二爷你别担心,高管事已经带着银子过去打点了。”汤圆咽了一下口水,“况且二老爷性子又不坏,就是为人嘴快一些,想来不过是几句口舌争执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怎么会没有大事?只怕已经惹上了天大祸事了。

叶东海心内苦涩无比。

“二爷……?”汤圆推了推他,担心道:“怎么不说话了?走啊,咱们赶紧去大牢那边看一眼再说,也好周旋周旋。”

叶东海茫然的跟着过去,牵了马。

段九从角落里冒了出来,打量道:“出什么事了?这般垂头丧气的。”见他不说,便抓住汤圆问了几句,待到听完,不由微微皱眉。

“对了,还有一件事。”汤圆热得满头大汗,在马背上不停的用手扇风,“小的赶着来给二爷报信的时候,走到半道上,看见了几辆长公主府的马车。上是奉旨进宫……”

叶东海的心里更凉了。

妻子行踪不明,父亲入狱,女儿被接入皇宫,----不用去深思,就明白这一系列变故是谁的手段,而且……,隐隐约约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和妻子的第二次婚姻,只怕很快就要瓦解了。

汤圆在旁边小声嘀咕,“现如今的京兆尹顾大人,可是从前二奶奶的大伯父,论起亲戚来,他还是小郡主的大姥爷呢。”他并不知道护国长公主是谁,又道:“要是等下实在不行,二爷还可以回去求求长公主啊。”

“先别说了。”叶东海打断他,心情低沉不已。

一行人快马扬鞭赶去大牢,牢头听说是叶家的家眷,倒是没有为难就让进去探望,甚至还特意回避了出去。

叶二老爷才刚挨了打,----只是一些拳脚伤,并不严重,不过对于一向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却是要了老命了!抓住儿子,就是一番痛哭流涕的哭诉,“分明是他们那群人不讲道理,抢了桌子,我不过说了两句,结果他们就动手打人!东海啊……,你爹我真是冤枉,白白吃了这些苦头……”

他只顾满心埋怨的哭诉,却从未想过祸事的由头,甚至还道:“东海,你快去求一求顾大人,哦……,不行就去求求长公主,好歹先把我弄出去啊……”

倒是和汤圆想法一致。

可是汤圆不知道实情还说得过去,叶二老爷却是清楚内情的。

叶东海看着父亲,只觉得他糊涂又可怜,----不去深想祸事来源,是糊涂;摊上自己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是可怜。

自己的一颗心被揪来扯去,受尽煎熬。

虽然明知道没什么用,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一下京兆尹,----顾家大老爷,结果对方皱眉告诉他,“原告那一家子实在是太那缠,我也没办法,要不……,你们私下去和解一下吧?对不住,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不是帮不上,而是根本就不敢帮!

皇帝有令,没有他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了结了这件官司!

顾大老爷推算了好几次,还是不得窍门。

原本这个案子报上来的时候,想着叶东海攀上了高枝,做了护国长公主的驸马,还打算赶紧结案的,----虽说叶东海毁了三年守孝之约,但是给侄女守了一年多的孝,也算是对得起了。

况且侄女已经不在了,因为七七,顾家多这么一门转折亲也不错,----安顺侯、护国长公主驸马,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帮上顾家。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叶家居然得罪了皇帝!

----那当然要避开!

因而不管叶东海怎么问,怎么打探,顾大老爷一律都装糊涂,只说是原告太过难缠没有办法,好歹他也是在官场上混了多年,断然不会傻到说什么皇帝打了招呼,否则就是自找麻烦了!

不过顾大老爷还是满心不解。

按理说,叶东海才娶了护国长公主,小两口新婚燕尔,他不正应该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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