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问起名字,许丫头倒是一愣,最后满目惆怅地细声说道,“奴婢没有名字,奴婢只是低贱的凡人。”
影琅很随意地靠在院子的树上,谐意地叼着树叶看着天上的白云,嘴里喃喃地说道,“没名字多不方便,要不我给你取一个吧?”
许丫头听到这话,还真的是被惊吓到抬起头来了,虽然很快又低了下去,不过她那可爱的脸蛋却是完整地映入影琅的眼中。许丫头双手不停地揪着手指,支支吾吾地细声说道,“那有劳公子了。”
随意地笑了笑,影琅并没在意她那些小动作,只当是小女孩见到陌生人害羞,便又把目光投往天上,“恩………就叫朝露吧。”
“好。”许朝露细声地应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她是前不久才被卖入青楼的,青楼女子一直为讨好男人而做尽各种事,因为厌恶所以一直很低调,如果不是端茶的时候被老板娘揪住,她大概一辈子就当个小丫鬟。
许朝露抬头看着靠在树上的影琅,看着那年少健实的身躯,不由得脸上泛起了红晕,一种她从没察觉的思绪在内心中萌芽,望着那个背影,她不愿意移开眼睛。
于是,一个站着,一个靠着树,画面就像定格了一样,微风吹过,动人暖入心中。
影琅靠着树不知不觉居然真的睡着了,待他再次睁开眼睛,竟然已经天黑了,而许朝露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她本想给影琅盖件披风的,但无奈影琅比她高上一个头。
“我睡很久了?”影琅伸了伸懒腰,还真的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安稳觉。
许朝露微微脸红,并且迅速把披风藏在背后,细声地应道,“恩,三个时辰。”
影琅随意地点点头,目光移到天舞那间紧闭的房间,“她还没出来吗?”
见许朝露摇头,影琅不由得微微皱眉,跟天舞相处了那么多天,他知道天舞很少睡觉,就算有他守夜,天舞也几乎是修炼到天明的,如今房间内并没有修炼的气息。这样想着,他便快步上前,就算打扰也好,他也要确保天舞的状况是安全的,便是伸手敲了敲房间门,“天舞?你起来了吗?”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更没有任何声音。影琅觉得不对劲,便又再用力地敲着房间门,继续喊道,“天舞,天舞你起来了吗?天舞?”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许朝露也觉得奇怪,明明就没见到那位小姑娘出来,为什么会没人回应呢?
“天舞,我进来了。”影琅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直接把门推开,却发现房间门根本就没锁,不由一愣,“天舞,天……”
房间哪里还有人,如果不是桌子上那个用过的茶杯表示房间曾经有人,他们还要怀疑天舞到底有没有进来过。
影琅这回真的是眉头深锁了,青楼满是胭脂水粉的气味,他一点都闻不出天舞的去向,这就是天舞当初的目的吧!影琅拳头紧握,低声一句‘可恶。’
旋即,他也转身准备离开,却是发现床上放着什么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是一纸留言。纸上白纸黑字,十分简洁地写着几个字,‘你,累赘,别来。露,带走。’
就是影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字满脑子乱想的时候,当初接待他的那个艳妆女人走过来了,“这位公子,既然那位大小姐已经帮许丫头赎身,那以后许丫头就是你的人了。呵呵呵……”
“她人在哪?”影琅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几乎是闪身出现在艳妆女人面前,语气将不是着急,翻倒有几分冰冷。
艳妆女人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看着这个身子还没自己高的少年,她不知为何有种寒栗的感觉,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用羽扇覆脸轻笑,“呵呵,那位大小姐是在两个时辰前找我的,她来给许丫头赎身了,然后就走了。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呢。”
“那个笨女人!想害我当不仁不义的人吗?!”影琅一咬银牙,一把拉过在旁边不知所措的许朝露,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艳妆女人看着他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羽扇摇了摇,轻轻地松了口气,还真的是几个奇怪的小鬼呢,但不管怎么说,她是白白地赚了一大笔,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见她羽扇一收,轻轻拍手,“影卫,告诉主子,他们出发了。”
“是!”
※※※
独自离开的天舞,自是前往清音阁去了。
她已经搞清楚了地理位置,自然知道清音阁离木卫城并不远,要走过去的话,大概五天就能到清音阁的外围了。
其实按理说木卫城是有传送阵的,但清音阁却没有。非但没有传送阵,还在主楼外围建立了一个非常大的迷阵,一般人还真的闯不进去呢。
天舞心中也嘀咕着,时间貌似过去好多年了,那个迷阵还是按照她记忆中的方法走吗?如果在迷阵里走错了,还真的会死在里面哦。天舞轻叹气,那人还真守旧,一点都不接受外交啊。
终于在第六天的清晨,大概四更左右,天舞到达了清音阁外围,所谓外围,自然就是清音阁对外最初的防御,那是一片梨树林,外表看起来简简单单,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叫做梨花障的迷阵,只有穿过迷阵,才能真正地进入到清音阁。
天舞眉头轻皱地看着那个飘着米白色烟霞的树林,她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梨花障,是一个通过种植梨树摆出来的天然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