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即使再没有眼色也能看的出来炎帝的不愉,只是现在她也没有退步了,她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席满观,却见他只是低着头喝酒,她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目光,下意识地又看向了无暇,却发现无暇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席满观。&#>愤恨立刻冲上了头脑,将她所有的惧怕都席卷得一干二净,她挺了挺脊背,“妾身遵旨。”

陈烟的筝曲演奏的如何,基本上已经没人去关注了,整个大殿中都因为炎帝的脸色而有些沉闷,只余清亮婉转的乐曲声回荡着。

一曲尽,陈烟起身向夜谨言一拜:“妾身献丑了。”

夜谨言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垂眸,并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炎帝,炎帝心中不豫,却也克制着没有当场发作,出声道:“下去吧。”

“是,只是妾身听闻大越的珍琳公主自小聪敏伶俐,慧心巧思……”

“住口!”

炎帝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是淬了毒的利刃,闪烁着锋利而冷冽的厉芒,夜谨言却一摆手阻止了他,道:“让她说,朕只听闻珍琳在炎都这些日子,多是受人白眼,倒难得有人目光如炬,能瞧见珍琳隐藏着的才思,虽然这夸奖都是实话,不过朕听得也确实高兴,你只管说,再多说一些。”

最后两句话却是对陈烟说的。

大炎的众臣虽然因为他话中有话而有些忐忑,那是不了解夜谨言,大越的一众早已经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才好,这陈烟听闻不是席将军的侧夫人,怎么这般没眼色,居然这等嚣张无度,将皇上弄怒了,若是只罚她一个倒也无事,可千万别受不住皇上的怒火让皇上不尽兴而迁怒他们啊。

而被牵扯的无暇更是烦闷,这陈烟,她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先打上门来了,想要先下手为强也要看场合吧,自己怎么也是大越的公主,她敢在两国皇帝面前对自己挑衅,怎么就不怕影响两国的交好,到时成为天下的罪人?

无暇虽然蹙起了眉头,却也没给她出头,她只管坐着就是,只是依然抬眸看了陈大人一眼,见他面露惊恐,满脸的冷汗,不由暗自嗤笑,若是知晓会有今日,陈大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后悔往日对陈烟那般纵容无度。

陈烟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自己惹怒了两个皇帝,只是话已经说出口就不是她想收回就能收回的,她刚才的话其实只是心里暗暗想着的罢了,只因为奏完曲子之后下意识地去看席满观,却发现他一脸黯淡地看着无暇,眼中满是怅然的追忆,她脑子一晕,话已经说出口了。

夜谨言见她站在那里恨恨地瞪着无暇,心里的怒气更胜,面上的笑容也随着更加灿烂,一边饮了一杯酒,一边又懒懒道:“嗯?怎么不说了?”

陈烟回过神来忙道:“是妾身失言了,还请越帝勿怪。”

“失言?”夜谨言眯起眼睛,“那你的意思是珍琳公主不聪敏不伶俐了?”

陈烟急忙否认:“妾身不敢,只是这些话合该私下与公主说谈罢了。”

夜谨言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又道:“你说的是实话,为何要避开众人私下说起,朕还没听够,你只管继续说来,也好让朕知道珍琳在旁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陈烟这回直接跪了下来,也不再为自己辩解,直接道:“越帝恕罪。”

夜谨言冷哼一声,“你何罪之有?”

陈烟只管伏在地上不说话,夜谨言见状轻嗤,看了一眼炎帝,见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了数,便懒懒地往宽阔的椅背上一靠,垂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淡淡道:“远之啊……”

席满观镇低头发呆,还是他身后的小侍推了他一下才让他回神,忙起身道:“臣在。”

夜谨言连连摆手,“不必多礼,你坐。”

席满观最了解他不过,心知他必有后招,淡淡道:“无规矩不方圆,臣恭听圣训。”

“你就是太守礼了。”夜谨言眉梢一挑,又道:“连你身边的人也被你带成了这样的性子,看看你的侧夫人,还特意来感谢朕,朕欣慰无比,不过被她这么一提,朕倒是想起来,往日你在大越,对无暇可算是百般照顾,朕是不是也该让无暇感谢你一番?”

先是暗指陈烟的不懂规矩,然后又提起无暇,席满观不在意陈烟,所以前面的就可以忽略了,之后提起无暇做什么,席满观有些拿不定他的意思,稍微踌躇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夜谨言又开了口道:“朕让无暇以身相许,圣旨已下,六礼俱全,若不是……那现在无暇也算是你的正妻了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上座那个慵懒的帝王看过去,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来。

无暇和席满观惊愕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夜谨言,无暇的呼吸都似乎要断开了一样,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夜谨言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难道是还想让她嫁个席满观不成,可是她都被君子墨带走了这么好几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与她不同的是,席满观的心里在瞬间冒出了巨大的惊喜来,只是惊喜过后他又清醒了过来,无暇之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何况她都已经坏了身子,又怎么可能甘愿留在他的身边,想到这里,席满观的心里满是苦涩。

陈烟猛然间抬起头,惊慌地看着夜谨言,夜瑾言去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微眯的双眸中含着看不清的情绪,“说到底,你和无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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