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呕,刚扬起身子,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夏清江焦急地叫医生过来,医生给温璇打了止痛药,对夏清江说:“夏先生,这时候不能让你太太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头痛的症状会更加激烈”

他垂着眼睛站在那儿,不肯走,也不敢上前。

而此时温璇却对医生说:“能不能请他出去,一看到他,我头更疼得厉害”

还没等医生回答,夏清江便抢先说道,“我不走”

温璇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走,是想看我死在你面前吗?”

夏清江痛得呼吸一滞,“死”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多么残忍伤人。

两人对视着,静默良久,夏清江才妥协道,“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你有什么要带来的吗?”

温璇说不用了:“我不会在医院里呆多久,说不定明天就会出院”

夏清江脸色骤变,“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想到哪儿去?你别想着出院,我绑也要把你绑在这儿”

医生却提醒他道:“夏先生,你太太还生病呢”

他这才悻悻地住口,也不管温璇会不会回答,便说:“乖乖在这儿等我,我拿了东西就赶过来”

温璇的娘家不在枝州,思来想去,他最后给许凉打了电话,摆脱她帮着照看温璇一会儿。

听说温璇生病,许凉立时就往医院赶。她途中给叶轻蕴打了电话,把这事跟他说了。

“我刚刚听夏清江的语气,温璇可能真有些不好。他都快生无可恋了”

叶轻蕴安慰她,“哪有这么夸张,夏清江一向着紧他太太,这会儿人生了病,他再怎么端着也绷不住了”

许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这心里直跳,问夏清江温璇到底怎么样,他也没跟我细说。还让我别去问温璇”

叶轻蕴听她这样一说,也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隐藏,但一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等挂了电话,亲自给夏清江打了过去。

“喂?”,夏清江带着带着鼻音开口。

叶轻蕴听着他这声仿佛哭过,但他这人要强,于是只当没注意。可他的表现,不正侧面说明温璇真有差错么?

一时间,话还真不好问出口。即使是好友,也不能事事都可以问出口。

“温璇她,在三年前就被确诊恶性脑肿瘤”,夏清江自己主动说了。

叶轻蕴听了心里一紧,“怎么会这样?”

“她查出来的时候,虽然是早期,但肿瘤的位置很不好手术,所以一直都在保守治疗。医生说她的病情现在才有恶化的趋势,应该是前期控制得当的缘故,如果再不手术,到了晚期,根本就没有手术的可能”,夏清江心里阴沉得透不过气来,再不找个人倾诉,他怕自己会疯掉。

即使没见面,叶轻蕴也能预见他此刻的表情,将心比心,如果生病的那个人是许凉,他会觉得天崩地裂。所以此刻,他心里沉得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出来。

两人沉默着,好一会儿夏清江才咬牙切齿道:“我宁愿我们分开的理由的是不相爱了,而不是操蛋的阴阳相隔!不就是想让老子认命么?我他妈偏不认!”

他喘着粗气,像跟个无形的敌人在宣战。

叶轻蕴冷静道:“这时候你守在她身边是最重要的。她瞒了你这么久,就是想独自承受,但你也不要为此过度愧疚,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夏清江抖着嘴唇轻声问,“我和她……还有未来吗?”

叶轻蕴正色道:“你刚刚口口声声不认命的劲头哪儿去了?你记着,除了白头偕老,你和温璇没有其他路可选。这时候你得给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她会好好的”

夏清江沉了沉气,心里干瘪的帆又鼓了起来,“你说得对,现在没有比这个更重要”

他一腔孤勇,却让叶轻蕴为他心痛:这条路,太难了。

等夏清江回家拿了温璇的日用品到医院,她的病房内并不止许凉一个人。

还有另一个年轻男子,正捧着一碗热粥,一匙匙吹凉了送到温璇唇边。

夏清江站在门口,全身一僵。

他把东西放在沙发上,低声道:“我想着你这次来,什么也没准备,去了一趟你工作室”

温璇擦了一下嘴唇,清凌凌的眼睛看过去,“不用了,薄迁已经替我带来了”

夏清江抿唇一看,果然是,她此刻穿着的不再是病号服,而是一件绸制睡衣,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样子。

原来有人已经替她想得面面俱到,一时间,他站在那儿,有些像被人抛弃了的样子。

许凉看不过去,便劝温璇道:“他来来回回跑这么一趟,也怪辛苦。东西就留下吧,万一薄迁带来的东西有什么遗漏呢?”

温璇便不再多说什么。

因她精神不太好,许凉也不敢跟她多说话。再说照顾她,因薄迁十分妥帖周到,也十分了解她的生活习惯,这上面同样搭不上手,便只有坐着稍陪。

许凉是这样,在沙发旁站着的夏清江更像个局外人。他沉着眼睛,一刻不离开温璇,仿佛稍不注意,她就要趁机逃离。

温璇只吃了小半碗粥,便吃不下了。她对许凉笑道:“你别在这儿干坐着,怪无趣的。改天我们再约着出来碰面吧,让夏清江送你”

这一开口,把两人都请出去了。

话里让许凉离开是假,最主要,是想把夏清江支走。

夏清江当然听出这言外之意,执拗道,“司机就在下面,阿凉要走,自然有人送她”

温璇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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