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容玺轻生,我让你来劝他,我承认我做得不厚道,但是你一番冷嘲热讽,逼得一个黑道少爷独自一人去美国闯荡,整整三年,他每一天都在变强,只为保护你!”

“三年后他回来了,你被暗杀,挡在你身后的是他,一直守着你的是他,那次在火场帮你扫清后路的是他。”

“许流年,你凭良心说说看,我家慕容玺对你如何,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除了害他你什么也没做。”

“现在,我慕清跪在这里,算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孙子,现在唯一劝得动他的只有你!”

洋洋洒洒的话语说完,慕老便身体伏地,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地声音,传得极远,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

流年却全然的震住了。

容玺的肺癌,是因为三年前的肺炎慢慢感染而引起的!

而他得肺炎,是因为她!

是她把他害成这样!

甚至于,三年后重逢,她的冷然,逼得他病情恶化,再度轻生。

他们之间的故事,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没有很纠结,明明是“相忘于江湖”的潇洒戏码。

可,流年从不曾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另外一面,是容玺为了她受伤,是容玺在保护她,是她一直在负他……

那么一瞬,她脑海中的思绪都被全部打乱,她连慕老的磕头都忘了制止。

她是个重情的人,最怕欠人恩情,她从不想,自己辜负了容玺这么多这么多。

苏慕远见到这样的情景,连忙去扶起慕老,慕老挣脱着抗拒,额头磕在医院的水泥地上,已然带了血。

流年的身体狠狠一颤,她是个理智的人,此刻却完全理不清头绪一般,她呆呆地去拉慕老,脸上写满哀怜和绝望,她问道:“慕爷爷,要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

“去告诉他,你爱他,让他活下来!”

慕老并没有就着流年的手而站起来。

他就那样笔直地跪在地上,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流年,逼着她乖乖听话,任她操纵。

流年心软,再加上对慕容玺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目光,被慕老通透精明的目光盯着半晌,紧张地蠕动了下唇,却还是应答道:“好!”

那一刹,她听到她的心被人扯碎的声音。

即便三年前,她都未曾对容玺说过这种话。

可三年后的今天,在她爱上了别人的时候,她却要这么做。

她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她的爱情,是沾不了丝毫污渍的,她不想背叛自己的爱情,即便是口头上的背叛也不可以。

可现在,她又在做什么。

“谢谢你!”

慕老说道,这才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站起。

这是李家的私人医院,世代为医的李家,有着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尖端的医疗人员。

而且,李舒怀告诉他,只要容玺坚持,癌症这种东西打不到他,因癌症死的人很多,但得了癌症活下去的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容玺看着性格冷酷霸道,其实生性乐观,只要流年活着并且爱着他,他便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而且,就算最差来讲,只要容玺稍稍坚持,最起码便可以活一年。

到时候,他有的是手段让容玺继续活着。

慕老心底盘算着,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虽然用了点苦肉计,但慕老的心底,是从未想过孙子会死的,慕家的子孙,命硬得很,而且小容玺一出生的时候慕老就找不世出的道士为小容玺算过命,道士说小容玺命格无双,注定长命百岁,只是这一生有着难以渡过的情劫。

苏慕远侧头抱歉地看了眼流年,要她做这种违心事,他心中有愧。

流年轻微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现在,最紧要的是帮容玺扛过病魔的侵扰,让他重新树立起信心,至少让他清醒地参加下一场手术。

别的,流年不能在意,也不敢在意。

苏慕远打开病房,示意流年进去,流年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外头夜幕漆黑,病房内点着暖色的灯光,桔黄色的灯光,却无法温暖容玺苍白的脸颊,他的脸蛋如宣纸一般苍白着,眉宇因为痛苦皱成一座小山。

明明是如红莲业火一般妖娆明艳的男人,此刻却颓败得很,像是熬不过盛夏暴风雨的蔷薇花,一地零落的花瓣和叶子,连“绿肥红瘦”都算不上。

流年看到这样脆弱的容玺,心被扎了似的,生疼生疼的。

或许是因为初恋,也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对她太好,即便分开,流年也从未曾恨过他,她只是觉得他们抓不住命运的红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于是有了今天,生离死别,却谈不上太撕心裂肺的情感。

流年对容玺有愧,但那愧疚只是浅淡的一层,不深,可以随着时光遗忘的那种。

她告诉自己,只要让容玺活下去了,她就会回到易峥的身边。

她知道容玺其实是个大度洒脱的人,又那般宠着她纵着她,绝对会原谅她的自私的。

那么现在,姑且把他当哥哥。

如是打算着,流年缓缓走到病床前,床上的男生很漂亮很妖孽,氧气瓶正在梳着氧,挡住了他大半的容颜,却依旧挡不住他的妖娆之气,即便略有些颓败,却也好看得很。

不知为何,瞧着如斯安静的容玺,流年的心境一下子平和起来,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些回忆起来总是有着发亮的阳光的盛夏。

她和她的容玺,十指相牵走在


状态提示:第二百五十六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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