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臻脸微沉,眼里闪着冰冷的碎光。

沈谦亦是一言不发,就在这个时候冷岩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看到霍炎臻已经醒了过来,眼睛亮了亮。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沈谦问道,“你无心争抢,可是那些人却不放心你,你避到m市来依旧派了人来,可见这逼是逼不过了的。”

冷岩闻言亦望向霍炎臻,一副只要他开口就肝脑涂地的样子。

“等我伤好了,先回霍家一趟,至于严家那边先不要管,这一次严家得手是我疏忽了,老爷子虽然未必看重我却是看重这个霍姓的,自然不会白白看他霍家人被打,先让老爷子去和严家交涉,咱们按兵不动。你们放心昨夜的事再不会发生了。”霍炎臻半靠在床头上,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沈谦眉头微微皱着,其实他并不赞同霍炎臻的方法,不过他也明白霍炎臻心里头的顾及。

北方霍家说起来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霍家的老一辈是从抗、日战争一路走过来的,在军、政都是赫赫有名的。等到发展了几代后,可以说是军、政、商都占了,且成绩不俗。虽说到了这个时代家族这个词已经变的有些虚幻了,但是霍家依旧保持着依存下来的规则。霍家的每一代当中都会有一个继承人,被家族内被称为家主,家主在霍家的地位是非凡的,但凡霍家的人不管在外头是如何的风光,回到家里都必须尊重家主,家主对霍家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和统治权。

当然有的也有失,既然家主是霍家的“土皇帝”,那么在他的心里便必须以霍家为重,就算亲生儿子、孙子都要放在家族的后头。

霍炎臻的父亲霍渊便是霍家上一代的继承人,他年纪轻轻便作出了不凡的成绩,被当时的霍家人认为是最优秀的继承人,就等着他继任家主之位后将霍家推上一个更高的高度。炎霍候道已。

然在霍渊二十五岁那一年,他遇上了霍炎臻的母亲严子规。若是其他人到是还成,可是严子规是严家的女儿,严家是靠着不正当的生意成为一方富豪的。

严子规的父亲,也就是霍炎臻的外公靠着黑、道起家,经营声、色场所,甚至更有传严公贩、毒,走、私、军、火,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他为人狡猾,抓不到把柄,别人也奈何不了他。

严公一生女人无数,然只有一个女儿严子规,为了能让女儿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严家,严公收养了一个养子,与严子规年岁相当,这个样子自然就是严公为严子规准备好的丈夫。

这一黑一白两个家族本就互相对立的,两家本有各自的轨迹要走,然生活总是有很多偶然性的,二十五岁的霍渊遇到了严子规,彼时两个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就这么相爱了。等到两个家族的大家长发现的时候,二人都已经离不开了对方。

霍渊第一次违逆家族的命令,甚至不惜放弃霍家继承人的身份。而另外严家甚至囚禁了严子规,意图将严子规导向正途。14887356

霍渊动用了自己手头所有的力量,将严子规从严家劫了出来。

这两个自小优秀,从未让家长头疼过的人做了生平第一次的疯狂事迹,那就是私奔。

等到两家找到这二人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那个时候霍炎臻都已经一岁了。两家再次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将着错误的轨道扳正过来,但这二人铁了心要在一起,在一次追捕躲避过程当中,霍渊和严子规的车子滚下了山坡,夫妻俩当场死亡,只留下奄奄一息的霍炎臻。

霍炎臻自小便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能力,被霍家当成重点培养对象。而对于严老来说,霍炎臻亦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他有心想要将自己的势力交给霍炎臻。

然严老的养子并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严老的年纪逐渐大了,已经渐渐约束不了那养子了,养子在严家经营了将近四十多年,不管在人脉上还是手段上都有了自己的势力,而这一次伤了霍炎臻的人便是那养子派来的。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屋子外的暴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雨后,那躲过了风雨肆虐的雀儿又重新叽叽喳喳的热闹了起来。

沈谦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雨后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天已经蒙蒙亮了,雨水洗涤过后,连草地上的小草都是闪烁光亮。

不管怎么样,这后面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既然那严全已经对霍炎臻出手了,他相信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收手,他们有的忙了。沈谦伸了一个懒腰,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回过头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已往那玩世不恭的表情。

“好了,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自然是撑你到底的,岩,天亮了,我们该走了。”沈谦笑嘻嘻的上前搭上冷岩的肩膀,一摇一摆的往外头走去。

二人走至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霍炎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谦,岩,谢谢。”

二人的脚步一顿,沈谦连头都没有回,直接挥了挥手,二人出了门,还体贴的帮屋子里的带上了门。

这二人走后,屋子里又陷入静默。

霍炎臻垂着头沉思着,等到阳光洒进房间,才抬起了头,黑亮的眸子仿佛寒潭深处的黑曜石,冰而寒。

“唔……”身边传来一个轻咛声,霍炎臻的身子微微震了震,慢慢的转过头去,身侧的小人儿的脸色微白,阳光铺洒在她的身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金光,那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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