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她每天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再也不敢面对他。原本想要与他越來越近,做他真正的女人,末了,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度日。也罢,终究还有一丝回忆供自己温暖。让月梨有些许欣慰的是,赫连清溪并未因此而责罚她……
初春二月,乍暖还寒。御花园里,零零星星的花苞已点燃的春的气息。看着冰冷的湖面,心里越來越放不下,“都三月有余了,他说过,会尽快回來的。”沁若坐在湖边,双手托腮,喃嗔说道。
看着主子忧郁的样子,春喜抿了抿唇,不知说什么好,该说的安慰话早就说完了,可是皇上至今还沒有消息。就算是有消息,皇后和其他宫妃也是不会告诉她的。一阵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的涟漪,湖柳光秃秃的枝条垂在湖边轻轻的摇摆着。“娘娘,起风了,我们回吧。”
“嗯!”春喜拉起沁若,向路边走來。忽然看到宫妃们个个面色沉重,结伴而行向翠华宫走去。看到她如沒看到般,径直往前走。其中有一两人宫妃,似想挑衅般,轻蔑的看了她眼,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人拦住,
“快走,皇后娘娘等着咱们呢。”……
翠华宫里,烟媚呆呆的坐在榻上,眸光呆滞,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青儿,告诉我,皇上他不会有事的,决对不会有事的。”
“娘娘,皇上他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可是,我不明白,援军为何要那么迟才到?而皇上才带了五千精骑啊。就算是吉人天相,这种以几千人敌对几十万人,想吉也吉不了啊。”本不想面对事实,可是仍然把事实看得那么通透。青儿低下头,她不懂军事,更不懂政治,她只懂怎么讨好主子,怎么讨得主子的欢心。“据前方來报,说皇上在大秦与大燕交界的昆州再度与罗越交战,至此与几百残余兵将失散,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姐姐,你说得都是真的?”不知何时,齐婉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到了门口,她眼里噙满了泪水,不敢相信的质问着烟媚。
“妹妹,”烟媚哽咽着,不知说什么好,不多会儿所有的宫妃都应召聚集有翠华宫。
“皇后娘娘,您说得都是真的?若是万一皇上有个什么事儿,可让我们怎么办啊。”梅妃白晰的面上,涨满了红晕,一脸着急的样子。
“是啊,是啊,看來皇上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啊,这场仗打了这么久,这派去的援军都陆续回城了,可是始终沒有皇上的影子。”元妃嘟着嘴,根本就是在埋怨,沒有一点儿关心的意思……
“给我闭嘴!”烟媚不由眉毛一横,恨不得抡起巴掌扇她一个呢巴子。“你是在诅咒皇上吗?信上不是都说皇上下落不明吗?”烟媚涨红着脸,厉声说着,宫妃们平日看到的皇后总是一副贤淑可心的样子,从未见过她发如此大的火气。
“是,元月该死,不该乱说话,元月沒有诅咒皇上,只是担心皇上。”她颤颤微微的解释着,却被旁边的人扯了一把。她蓦地抬头看着烟媚,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隧吓得后退了一步,躲在众人中间。
“皇太后让我们去祥宁宫,估计就是要说这件事。我希望各位姐妹都要好自为之,该说得不该说的,各位都该明白吧。”烟媚郑重其事的样子。烟媚带着众宫妃刚走出翠华宫,便见沁若拦定定的站在路中央,宫妃们隧跟着烟媚停下,个个眼神如利剑般刺向沁若,
“皇后娘娘,我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有预感,肯定是关于皇上的。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也有资格跟我们寻问?”齐婉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对沁若,她早已恨之入骨。如此,烟媚倒是乐得清闲,坐山观虎斗了。
“我想妹妹还是不必知道的好。”烟媚半眯着双眸,一副不屑的样子。
“姐姐,我们走,不要理她!”刚才还吓得缩在一旁的元妃,这会子又跋扈起來。“这种人啊,天生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來到宫里,咱们有哪天好过过?”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吧。”春喜一怒之下,又冲撞起她不该冲撞的人,“你们好不好过,与我家娘娘何干?”
“放肆,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贱婢说话得份儿!”说着齐婉挥起巴掌冲上前,欲打过去,
“婉贵妃,看着你肚子里龙子的份儿上,就不要为难下人了,都说了她只是个贱婢,那您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尤其是在这宫里,面对如此一群人,更不能太善。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她们给弄死。齐婉气得直翻白眼,哽得说不出话來,
“你!”沁若淡淡的一笑,
“既然各位姐姐不愿告诉我,那我也不便多问。各位姐姐请便!”沁若隧让开了路……
折回碧华宫,沁若心里总有种不吉之感,隐隐觉得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即使那些宫妃如此愤恨的看着自己,她也能从她们的眼神里读出一丝慌张与忧伤。“春喜,帮我做件事,可以吗?”
“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跟春喜说。春喜一定帮你办到。”
“待到午时,你走一趟将军府,把赫连将军请來。”沁若认真的说。
“娘娘,你这是要……”
“他一定知道皇上的事。”春喜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
夜深人静,一轮圆月高高挂于碧空。一阵缓缓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一个老奴拉开了门,深陷的瞳眸充满了沧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