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妹妹死得好惨啊……”
白碧落仿佛被点了穴道般。呆呆站在那里。着满身鲜血的白蝶玉满目哀凄一步一步朝自己爬來。他挣扎着想冲上前扶起妹妹。然而双腿却仿佛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蝶玉。不要怕。哥哥这就來救你。”
白碧落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都争不脱双腿的束缚奔到白蝶玉身边。他不由急得满头大汗。脸庞通红。心跳如鼓。
白蝶玉满脸血污。双瞳血流如注。每说一句话。口里都不断地吐出浓臭的血沫子。“哥哥……妹妹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为妹妹报仇啊……”
无法争脱束缚。白碧落声嘶力竭朝白蝶玉大声呐喊。“蝶玉。告诉哥哥。谁害了你。哥哥一定要杀了她为你报仇。”
“哥哥……妹妹死得好惨啊……你一定要杀了冷秋落。为妹妹报仇啊……”
痛苦的低诉中。白蝶玉的身体渐渐透明。渐渐化为烟雾。在声声幽怨哀泣中。消失在漆黑之中。
身体能动了。白碧落疯狂冲上前。到处寻找。然而。除了那一片冰冷虚无的黑暗。他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找不到。
蝶玉……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妹……
白碧落握紧拳头。双目喷火。在心里暗暗立誓。
蝶玉。你放心。你的仇。哥哥一定会为你报。
猛然睁开眼睛。白碧落呆呆凝望富丽堂皇空荡荡的寝室。刚毅尖锐的深遂瞳眸中闪现仇恨光芒。
冷秋落。我一定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
……
夜半三更。正值一天中最好眠的时间。守在冷宫外的宫女太监禁受不住瞌睡虫的诱*惑。一个个昏昏欲睡。脑袋不住地点啊点。打着瞌睡。
突然。一声凄戾嘶吼划破夜空。惊吓了每一个瞌睡的灵魂。所有打盹儿的宫女太监瞬间瞪大眼睛。清醒头脑。瞌睡虫早就跑到九霄云外。
尖叫声來自冰冷的寝室。他们七手八脚地爬起來慌慌张张推开冷宫大门。跑向冷秋落的寝室。诚惶诚恐地惊问：“娘娘。发生何事……”
寝室里。身穿单薄睡衣的冷秋落好像发了狂似地挥舞着手臂。双手抱住脑袋。拼命闪躲逃避着什么东西。她一边跑。一边嘴里呜呜地哀号着。尖叫着。嘶吼道。“滚开。滚开。滚开。你给本宫滚开。白蝶玉。我不想害你的。我真的不想害你的。你给本宫滚开。你给本宫滚开。”
“娘娘。”
宫女太监被冷秋落疯疯癫癫的样子所惊吓。心惊胆颤无人敢上前劝阻。唯有冷秋落的贴身丫环红儿胆大。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上前。试探地询问：“小姐。小姐。您可是被噩梦惊扰……”
“红儿。红儿。”
冷秋落仿佛见救命恩人。猛然死死抓住红儿的手臂。其力之大。竟然把红儿的手臂抓出道道红痕。她声嘶力竭。激动地命令道：“快。快。快。快把妖孽除去。快点把白蝶玉这个妖孽给本宫赶出去。”
“小姐……”
红儿战战惊惊环顾四周。根本就沒有发现任何异状。她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这里除了奴婢。沒有任何人……”
“不。不。不。”
冷秋落对红儿的话恍若未闻。她的视线集中落在虚空之中的某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突然惊恐地尖叫道。“不。不。不。你不要过來。你不要过來。你不要过來。”
“小姐……”
“白蝶玉……白蝶玉……你不要过來。你不要过來。虽然我在送给你的补品中加了红花……但是……但是……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我不想杀你的。我真的不想杀你的。我就是想让你的孩子沒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自己死的。你是自己死的。你不要缠着我。你不要缠着我。你不要缠着我。”
“蝶玉小姐……”
红儿听见冷秋落口齿不清地尖声惊叫。立刻惨白了脸色。面露惊恐。白蝶玉因为流产母子双亡。冷秋落因为有失德行被打入冷宫。在宫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红儿一直不知道。原來冷秋落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冷秋落下毒谋害白蝶玉……
莫非。白蝶玉死不瞑目。前來找冷秋落报仇。
想到这里。红儿惊恐地环顾漆黑空荡的寝室。只觉得阵阵阴风吹过脊背。心底瑟瑟发寒。她双腿打颤。牙关紧咬。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地环顾阴冷空荡的黑暗空间。那不可捉摸的可怕空间让她全身颤抖。如置冰潭。
“小姐……你说……蝶玉小姐……她……在这里……”
冷秋落混浊的瞳眸中恐惧之色渐深。她仿佛根本就听不见红儿的话。她激动尖叫道：“白蝶玉。你不是我杀的。你不要來找我报仇。你不要來找我报仇。你的死与我无关。你不要缠着我。你不要缠着我。”
“小姐……”
红儿张口刚欲说话。冷秋落突然拔下挂在床头的宝剑。发了疯似地对着空气胡乱劈砍。她一边砍。一边尖叫道：“让你缠着本宫。让你缠着本宫。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
冷秋落发了狂似的到处乱砍。直直地冲入宫女和太监当中。吓得宫女和太监尖叫奔逃。抱头鼠蹿。凌乱。相撞。摔成一片。冷秋落朝着他们狠狠砍下。他们害怕尖叫。慌忙爬着逃走。红儿试图阻止。冷秋落挥剑朝她砍來。红儿害怕。大叫一声跟着其余宫女太监一起落荒而逃。跑去外面找守夜巡逻的御林卫帮忙。
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