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身边的苏念,心里有些羡慕。苏念可以回避孩子的质问,但是他不行,他连回避的资格都没有,逃避到现在,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白颉沉沉地叹息一声,说:“你们想问什么?”

“白静文的魂魄到底是谁搞的鬼?”

闻听苏御信开口只问了白静文的事,苏御安有些诧异。苏御信握住他的手腕,示意稍安勿躁。苏御安忍了忍,还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弟弟。白颉和苏念也没想到苏御信竟然先问了白静文的事儿,两个老的相互瞧了一眼,白颉耸耸肩,说:“你也听听吧。”

白颉没有以往那样的嘻哈态度,一本正经地说:“白洪军是我的亲戚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跟他们家的问题暂时不能说,这跟案子也没关系。具体说到白静文的情况,的确是有人动过手脚,不是杜英辉也不是我们。这件事的起因并不是我,但是到了后来被人利用。”

“就是说,白静文遇到王大江只是巧合。但是后来有人利用这次巧合来针对白叔?”苏御信问道。

白颉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在白静文死之前见过她一次,并发现了她眼睛里的异样。那时候她已经被人下来咒,所以眼睛才会出现那种东西。对方针对的是我,或者说是我们。这一次我们毫无防备,说白了吧,如果不是杜英辉在里面横插一杠,我们不会全身而退。”

“我打个岔。”苏御安插嘴道,“杜英辉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白颉笑了,说:“谁说他是人?好吧,虽然真相很糟糕,但也不是不能说。他不是人,是鬼帅。”

“什么?”苏御安诧异地问。

站在窗边的苏念耐心地给俩兄弟解释,所谓的“鬼帅”乃地下鬼的头目,又称“地行罗刹”,顾名思义就是在地面上行走的鬼。它究竟在阳间游荡了多少年没人知道,它究竟又多大的能耐也没人知道。第一次见杜英辉苏念仅有六岁,当时师傅告诉苏念,鬼帅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大劫大难,立誓永不回地府,地府对他睁一眼闭一眼,当做不知道鬼帅脱离地府管辖。苏念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跟一个走阴人打听过鬼帅的事儿,当时那个走阴人吓的脸色苍白,掉头就跑,此后再也不敢跟苏念见面。苏念回想小时候师傅告诉他的话,杜英辉虽然可怕只要你不招惹他,他是不会来加害你。鬼帅的存在很少人知道,知道的人都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说杜英辉压根儿就没看得起那些人,懒得找不必要的麻烦。但杜英辉是怎么跟苏念的师傅打了交道,这一点无人知晓。

“猫魈是杜英辉的的宠物。”苏念最后说。

“是他的?”兄弟俩都很惊讶,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苏御安知道了杜英辉的真身,倒也不觉得惊讶,但是猫魈这事着实让他难以接受。鬼帅什么意思?没管好自家宠物?还是另有图谋?关于这件事,白颉说:“他不会主动找谁的麻烦,他对手下也管束的非常严格。它们可以出去觅食,但是绝对不能杀生。这倒不是说杜英辉有多慈悲,他只是觉得杀了人会引来麻烦而已。至于猫魈为什么胆敢违抗鬼帅的禁令谋害人命,这一点我们也在调查。”

紧跟着白颉的话,苏念又说:“杜英辉也察觉到事态不对,所以,你们遇到的草鬼婆他也参与了一些。当时我们只知道杜英辉在暗中调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收手了。”

谈到这个地步,苏御安基本明白了一些问题。首先,杜英辉不是有意为难他们,如果不是牵扯到黄天翔,恐怕他们跟杜英辉不会有什么交集。这一次的事件杜英辉也只是为了黄天翔才参与进来,杜英辉打散了王大江的魂魄,这可能是为了给黄天翔报仇,但是他为什么清理了命案现场苏御安想不通。

苏念沉思了片刻,说:“你们的能力不够,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那个黄天翔……”

“天翔怎么了?”苏御信有点紧张,紧着追问。

原本正经起来的白颉不耐烦地白了一眼苏念,觉得他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毛病会把人憋死!苏念无视了白颉的态度,告诉兄弟俩:“黄天翔已经算不得是人了。他死过一次,死后不足半个时辰魂魄被人硬生生拉回来。御信,你应该知道,阳寿尽了就算复活地府也不会放过你,除非你能瞒过地府。杜英辉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黄天翔活过来,并瞒天过海让他脱离了阴差的追捕。我想,生死簿上已经没了黄天翔的名字。”

听到这里,苏御信心里一疼,嘀咕着:“所以,天翔一旦死了,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吧。”

黄天翔的问题已无心顾及。苏御信压下心里的酸楚,严肃地问:“天翔身上那两股力量其中一个是杜英辉的,另一个,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利用白家针对白叔的那个人。你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十八年前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一些。”

苏御安又紧张了几分,眼神流露着强烈的渴望,这让白颉不忍心再跟他对视。白颉的逃避让苏御安心中苦闷。苏御信不依不饶,他不在乎白颉怎么看他,他急需知道真相!白颉被问得哑口无言,转头看着苏念,苏念皱皱眉,长吁一声:“我们能说的只是一部分,整件事我们也有很多问题还没解开。”

“知道多少说多少。”苏御信坚持,“继续隐瞒下去对谁都不公平。”

在苏念开口的时候,苏御安紧紧地握住了弟弟的手。

明代那会儿苏家还是个大户人家,做的是钱庄和米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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