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一张小脸上鼻涕涂得到处都是网游之天下无双。一看见连舟,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连舟眼睛沉了沉,停住脚步望着孩子,疑惑道:“芽儿,你怎么了?”
“我……小宋姐姐 ……”孩子的声音因为哽咽而有些断断续续,“哥哥……哥哥……他被人抓去了,现在……现在都还……还没有回来……”
连舟眉头一紧,沉声道:“他被谁抓去了,你清楚吗?”
孩子抬起头,嗫嚅道:“我听和馥姐姐还有兰香姐姐说,哥哥,哥哥被李大爷抓走了,她们还说,哥哥会被他打死……”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说,李大爷今天在街上看见哥哥就把他抓了起来,因为小宋姐姐离开春笙阁的那天打过李大爷……”
连舟略一沉吟后,就大致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她醒来时看见的那个老男人应该就是孩子所说的李大爷,当时她把他打得晕晕乎乎后就被那个叫孟回的少年带离了春笙阁,刚好无处发气的老男人在街上看见平时和小宋关系好的芽儿哥哥就把他抓了回去,如此,那个男孩可能性命堪虞校园全能高手。
灾祸由她而起,她自然不能看着别人因为自己而身陷险境。
“芽儿,你知道李大爷住在哪里吗?”
“我……我知道。”孩子眼睛晶亮,扯住连舟的袖子就急急道,“小宋姐姐,你,你要干什么?”
连舟握住孩子的手,轻轻一笑道:“你不想救你哥哥吗?”
“我当然想,哥哥是芽儿的亲人,芽儿当然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敏锐的孩子隐隐察觉到了连舟的意图,慌忙开口道:“可是,小宋姐姐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我……”
连舟将孩子的手握得更紧,声音温柔道:“芽儿,不要担心,带我去那个李大爷的家里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你哥哥平安救出来,你相信我吗?”
“不,小宋姐姐,李府里有很多人,你打不过他们的,芽儿不想哥哥没救出来,你也被捉去了,不要,我不带你去。”芽儿靠在门边,拒绝了连舟的提议。
“芽儿,听话,带小宋姐姐去吧。”
瘦小的孩子未动分毫。
“芽儿,你知道那李大爷不是个良善的人,再不带我去,你难道想要你哥哥死吗?”连舟厉声道。
芽儿闻言,瞳孔一缩,眼神惊慌地望向连舟:“不,小宋姐姐,我不要哥哥死……”
孩子离开门,朝前走向连舟,颤声道:“小宋姐姐,芽儿这就带你……”
连舟见孩子终于服软,不由松了一口气,却见孩子“去”字还没落音,就慌忙摇了摇头,澄明的眸子透出坚决:“不,小宋姐姐,我不能带你去。”孩子顿了顿,继续道:“对我而言,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但是却是和哥哥一样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芽儿又退后一步,拦在门边,小小的手臂张开,眼神笃定地护住门,不让连舟出去。
很久很久以后,当连舟被满身的尘土一点一点弄得疲惫不堪,渐渐对迷途未知的未来失去了信心,变得心力交瘁时,总会想起在那样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晚,有一个稚嫩的女孩子曾撑开臂膀,以一副守护者的姿态静静伫立在她面前,倔强的眼神,是人世间最温暖的色彩。
尽管日月更迭,世事苍狗白云,时过境迁的时光掬留不住曾经的鲜亮,那个执着得过分的女孩子依然会在她心里安静伫立。每当被淡薄的人情冲击得心衰力竭时,她总会忆起那时挡在自己前面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稚气,却又明亮得逼人。
连舟望着固执的孩子,心里百味杂陈,却也只能咬咬唇,快速上前一步,闪电般伸出手来,趁孩子不注意的时候,掰过她的头,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
将暂时晕厥的孩子放到床上后,连舟最后望了一眼这狭小却温暖的房间,终于提步走了出去。
连舟走出门,就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一会儿就见前方传来了光亮,望着春笙阁前院的灯火通明,她的眸子眯了眯,然后快速往一旁的假山靠去。
不时有成串的浪笑声从前方的院子传来,呻吟的丝竹声蘸着女子的粉泪盈盈,卖弄在雕琼镂玉的香闺中,垂在不远处的杨柳也爱上了这纵情声色的风致,叶片婆娑在暧昧的夜空下,摇摇曳曳不止,像在旖旎着做一场场缱绻的春梦。
假山旁突然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舟一惊,连忙跳开,偷偷探头,只见假山另一侧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扶着假山吐得不省人事,连舟暗道“天助我也”,然后便从意识混沌的女子身边掠过,待离去之际,手上已然握住了一根尖利的金簪子。
拿着从女子发上拔下的利器,连舟一笑,便俯首在远处的草丛里,悄然屏息。
局限于身体的缘故,她的身手毕竟不如以前,所以无法做到空手敌人,只好借助器物,才能制服目标。
待不久后,蛰伏在暗夜中的少女忽然身形一动,朝着目标慢慢地挪了过去。
陈贵老婆因父亲生病而回了娘家,于是陈贵便得了闲,今晚叫上几个好友,来了这春笙阁找乐子。想到这几晚都不用对着母老虎妻子那张丑脸,陈贵乐得脸上笑开了花,一手抱着一个姑娘,牛皮吹到了天上。人到畅快处酒不知不觉就下了肚,尿实在憋不住的时候陈贵赶紧跑了出来,眼见着这里四处无人,就拉下裤子流水哗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