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怎的这般沉不住气,哥哥逗你呢,只不过躲在了马车后,你就瞧不见了?”蓉月刚进了马车,就见文喻言在车门处笑着探了头,随即一闪身进了马车,坐在了蓉月对面校园全能高手。

一副不着调的样子非但没让蓉月生气,反而渐渐放下心来,若是文喻言变得沉默寡言了她才要害怕,还能逗她说明这两个时辰总算没难过,他即便没有改变心意,到底没有钻了牛角尖,日后有了三嫂,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忘了,若他此时真的一时冲动犯了大错,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竟会吓我。”蓉月瞪了文喻言一眼便扭过头去,摆出一副不理他了的样子,文喻言赶忙告罪,又吩咐车夫快赶了马车回家,蓉月已经中选,虽说现在没宫里的人跟出来,但一会儿肯定会派教养嬷嬷到文家教导蓉月宫规,总不好人家教养嬷嬷到了,他们还没到家。

“妹妹,三哥知错了,只你也太轻瞧了三哥,三哥再莽撞也不会不知分寸的,如今她已是天家人,三哥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文喻言对蓉月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一本正经。

蓉月把脸转向文喻言,虽然文喻言话说的坚定,但蓉月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看来韩玉芷中选,他心中还是很失望的,“情窦初开”这四个字倒真是害人,不过文喻言这个人向来说到做到,这一点蓉月还是很放心的,她只当没看到文喻言脸上的无奈,“哥哥想的开就好,人生不如意十之□,也不必觉得自己有多委屈,说起委屈,谁心里又能苦过我。”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又得长辈默许,文喻言一直觉得,任子衡与文蓉月才该是天生一对,如今却生生被分开,谁心里更苦,他心里还是明白的。

从知道要入宫开始,蓉月的表现一直都很平静,平静的让文喻言几乎都要忘了还有任子衡这个人的存在,此时听妹妹说出这些话,心里不免也跟着难受起来,他与任子衡年纪相当,一向引为知己,原本他也以为他的妹夫一定会是任子衡,却不想皇上竟有了这样的意思倒叫一对有情人断了情缘。

人,到底争不过命数。

“子衡他,会理解你的。”文喻言为人豪爽,嘴却有些笨,此时见妹妹强忍泪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处,却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不想蓉月嘴角却溢出一抹苦笑,“理解?事到如今,我哪还敢奢望他的理解,我也不需要他的理解,我只盼他怨我恼我,自此忘了我。”

文喻言看到妹妹眼里那一抹坚定,愈发心疼起她来,“他不会的。”文喻言自是怕说了别的妹妹伤心,只这一句还是没能说到蓉月心里,只听她声音低缓的说道:“三哥,我既入宫闱,便该忘了他,他也不该记得我,否则于我于他都是祸事,妹妹的话,希望三哥能明白。”

便是再蠢,文喻言也能明白妹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三哥又不蠢,自然明白。”蓉月见文喻言不再说话,便也住了嘴,她之所以说这么多,自然是不想她日后针对韩玉芷时惹文喻言难受,如今得了他的保证,虽不知是否能做到,到底安心些。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才到文府门口,蓉月的祖父文景海官拜礼部尚书,因礼部诸事琐碎,是以蓉月到家的时候只有祖母阮氏一人在等她,阮氏见了蓉月自是一番嘘寒问暖,待得知皇上跟太后对她都很满意时,心里更是宽慰不少。

“蓉儿,你随祖母来。”蓉月既已被选入宫,可以在家里待的时日就短了,阮氏总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话要嘱咐,实则蓉月入京这二十天里,她已经给蓉月讲了不少后宫阴私之事,也将宫中自己知道的情况全告诉了她,可总觉得还是不放心孙女去那后宫中争斗。

两人到了内室,阮氏先是叹了一口气,“蓉儿啊,你自幼随你父母离家,祖母心里你还是那刚会满地跑的奶娃娃,可如今已是长到了要入宫的年纪,祖母恨不能把这毕生的经验都告诉你,可是经验到底只是经验,关键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家中不求你多有出息,保得平安才是最紧要的。”

阮氏声音很低,蓉月听得出那话语里的不舍,她此时有些懊恼,其实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面对的都是一副不错的棋,祖辈疼惜,父母关爱,兄长宠溺,家世不俗,皇上也算器重,可为什么这盘好棋前生被她下得那么惨?

“祖母,孙女明白,您的话我都记得,您放心,入了宫,我必定多长几个心眼,遇事少说多想,虽凡事不能万全,但我会保得自己平安,保得文家满门。”蓉月已经死过一次,就算阮氏不嘱咐这些,她也知道,在宫里存活要注意些什么。

听蓉月说了这些话,阮氏点点头,随后拍了拍蓉月的手,“乖孙女,你放心,我们文家人口简单,祖母不会让他们生出事端,咱们家只会成为你的助力,万不会叫他们拖了你的后腿,对于皇帝,你要的是宠而不是爱,早日诞下子嗣才是正经。”

“嗯,祖母字字金言,孙女绝不会忘。”蓉月郑重的点点头,祖孙俩还要待说些什么,却听见阮氏身边的大丫鬟灵鹊在屋外道:“夫人,宫里派的常嬷嬷到了。”

阮氏一听宫里派的教养嬷嬷到了,赶紧吩咐灵鹊,“叫常嬷嬷花厅等候,上杯好茶,我这就过去。”说完牵起蓉月的手,“这教养嬷嬷,要好生招待,用的好了,可以多知道不少忌讳。”蓉月赶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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