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全做事,颇有些雷厉风行的意思,只片刻,便将雨晴跟菊香分在两个屋子里审问,又将关雎宫的人集齐挨个审问,另派了人去搜菊香的屋子,不到半个时辰,事情就审问的差不多了,从菊香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也呈到了御前校园全能高手。

关雎宫的宫女有人看到菊香曾拿着东西悄悄进过雨晴的屋子,更坐实了她陷害雨晴的事实,而从她房中搜出来的一支蝴蝶金钗也被作为重要证据拿到了慕容瑞的面前。

那拿东西的小太监从蓉月的身边经过,蓉月自然看见啦那支金钗,面上毫无异色,心中去不禁冷笑,暗道:“这皇后,当真打的是好算盘,审计沈贵妃不成,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慕容瑞看到那支金钗倒没太大的反应,他的妃嫔太多,而妃嫔们的头饰更是不计其数,所以他根本记不住谁有这样一支金钗,倒是皇后看了蓉月一眼,不过也并未说什么,菊香大略是实在承受不住审问,也招了,说是锦绣宫的柔昭仪令她陷害沈贵妃,那金钗就是凭证。

菊香交代,她本与锦绣宫的芳菲要好,日前芳菲找到她,说起沈贵妃解禁之后去凤仪宫请安时身上香气过重,柔昭仪可以肯定沈贵妃是要掩盖身上因熏艾染上的味道,柔昭仪进宫初时沈贵妃曾为难过柔昭仪,所以柔昭仪想要还以沈贵妃点颜色。

恰好沈贵妃对下人要求极其严格,令菊香怀恨在心,在芳菲重金的诱惑下,所以答应了帮柔昭仪办事儿,将芳菲给她的艾叶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放到了雨晴的房里,又去凤仪宫给皇后报了信儿,让皇后过来抓沈贵妃熏艾。

即便沈贵妃房中没有熏艾的迹象,那雨晴房中的艾叶也是铁证,皇后娘娘知道了必定会处置沈贵妃的,如此柔昭仪解恨了,菊香也痛快一些。

蓉月对菊香说的话本是有所准备的,但乍然听完还是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倒是慕容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蓉月一眼,“果真有此事,这金钗当真是你的?”

蓉月缓缓跪到地上,低着声音说道:“陷害贵妃娘娘的事儿,妾是没做过的,菊香的话纯属无稽之谈,不过还请皇上让妾看看这金钗,妾才好知道到底是不是妾的。”

“李福全,去把金钗拿下去给柔昭仪看看。”慕容瑞将手中的金钗扔到盘子里让李福全拿到蓉月跟前,蓉月拿在手中仔细看过之后才道:“回皇上,这金钗不是妾的,妾虽有一支一模一样的金钗,但是因妾十分喜欢,经常黛在头上,所以看起来是有些旧的,可是这支金钗一看便是新打造出来的,所以根本不是妾的那一支。”

一口气解释完,蓉月又道:“皇上若不信,大可让人到妾的宫中找问兰,她定会将妾的金钗找出来,皇上一看便知,妾的头饰戴过没戴过都是有详细记载的,皇上也可让人一并拿来看,另外,还请皇上派人审问芳菲,若此事她真的参与其中,妾还请皇上做主处置她,自然,妾作为锦绣宫的主子,未管教好奴婢也是失职,请皇上一并责罚。”

蓉月的一番话条理清晰,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一旁的皇后眉头皱了起来,“本宫没想到,柔昭仪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回皇后娘娘,嫔妾不过是把皇上跟娘娘该知道的说出来,嫔妾若是口齿不伶俐些,怕是就要被这信口雌黄的奴婢给陷害了,宫女无故陷害宫嫔,想必也不是皇上跟皇后娘娘所乐意见到的,日后若别人有样学样,皇后娘娘管理起来怕是就要费些心神了。”

蓉月的口气并不怎么好,皇后想要陷害她,她又何必一定要给她留什么面子,这话还是说出来更痛快,蓉月说完,又抬头看向慕容瑞,“还请皇上做主,还妾一个公道。”

慕容瑞看蓉月眼神里带了几分委屈,语气却是异常坚定,心中便信了几分,“你先起来吧!此事朕会查清。”说完便对李福全道:“去锦绣宫叫问兰,另把芳菲带来,不要将此处发生的事告诉她,单独审问。”

李福全应下便走了出去,蓉月被如波扶了起来坐到座位上,眼睛扫了皇后一眼,见对方神色依旧镇定,丝毫看不到设局失败的落寞,蓉月一想也是,就算是没有设计成功又怎样,顶多是关雎宫里少了一个探子,她皇后可是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不过皇后这个算盘打的倒是好,即便发现不了沈贵妃真的再熏艾,也可以陷害她这个刚刚晋位的昭仪一把,怎么算都不亏,若不是自己发觉了早有准备,此时怕是已经进了这个局,陷害高位妃嫔熏艾保胎,如此的罪名扣下来,自己的命运可就可想而知了。

问兰抱着锦绣宫的账本跟蓉月的蝴蝶金钗急急的跑到了关雎宫,东西拿给慕容瑞看后,慕容瑞的脸色顿时便不好看起来,“这个菊香真是好大的胆子,给朕仔细的审,定要她将幕后的主使之人说出来。”

慕容瑞的命令下了之后,审问菊香的人一直都没有出来,而负责审问芳菲的人却先走了出来,结果竟是与菊香说的一般无二,蓉月的眸色暗了暗,这个芳菲定然是不知道皇上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金钗,若是知道,自然就不会再说这番话来陷害她了。

想到这里,蓉月便跪到了地上,“皇上,妾的蝴蝶金钗您都看到了,妾是冤枉的啊!”蓉月的眼里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她年纪本就小,此时哭了出来,更给人一种梨花带雨的感觉,蓉月的容貌本就有些清冷,这样的人哭起来最是能让人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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