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夜晗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却半个字说不出,心头的愤怒几乎恨不得立刻夺过这把剑,杀了杜青鸾!但是他能么?不能!他只能忍气吞声,先把这口黄连咽下去再说!“此处别院虽属儿臣所有,但实际上乃俞大公子所赠!至于这封大逆不道的诏书,儿臣更是万分不解,这其中定有阴谋!请父皇明察啊!”

听到煌夜晗的指证,俞信半是震惊半是愤怒道:“四殿下!请慎言!”他怎么都想不到煌夜晗竟然会反咬一口!伪造诏书,这可是灭满门的大罪!

煌夜晗却痛心疾首的叩首,道:“儿臣绝无戏言,愿以脑袋保证,这座别院确为儿臣生辰之时,俞大公子所赠!因地域偏僻,儿臣极少造访,若父皇不信,请传召管家为证!”

他知道他这样一承认,必定会引起皇帝怀疑,他与俞家勾结,但是现下他别无选择!因为皇帝只要派人查下去,必定能查出这座宅子的来历!与其到时候腹背受敌,不如现在背水一战!只是可惜了,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拉拢了平西侯府,并依此拉拢了平西侯府所代表着的二十万兵马大权!结果一朝之间,全部化为无用之功!只是,为了保命他不得不挥刀断臂!

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推诿,皇帝冷笑一声,心头的怒火几乎要烧了屋顶:“这一切都在这座别院里发生,来人!给朕查!把这假造的诏书,以及那几十具女子尸骨给朕得清清楚楚!朕倒要看看那座别院到底是所为何用!”

一座宅院,主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呵!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四儿子早就与平西侯府不清不楚!身为皇帝,最忌惮的就是皇子与朝臣勾结,以及图谋皇位!没想到今儿个倒占了个全!他现在谁也不信,什么也不信!只信他的耳朵,只信他的眼睛!

京兆尹及吏部侍郎立刻战战兢兢的领命,退出金銮宝殿!整座金殿内一片死寂,皇帝扫视了一周,脸上的肌肉不住抖动着,任谁都看得出来,皇帝此刻心底藏着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杜青鸾安分守己的站在杜仲怀身后,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谁都猜不出,今日这精彩的一切都由她一双素手亲自操控!

一直低头沉默的杜仲怀眉头微微皱起,他暗暗的觉得此事绝对有蹊跷,更蹊跷的一点是,他的女儿怎么也会搅合在里面?难道此事有杜青鸾一份?不!不可能!她不过是个少女罢了,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本事,布下这么庞大的一盘棋局!

旁观的煌夜齐与煌夜明,眼观鼻鼻观心,但眼底却是同样的意思。等着看好戏!

足足两个时辰,整个金殿里所有人都站麻了双腿,却没有人敢动弹分毫,生怕自己的一点动弹,会勾起皇帝的怒火,以至引火烧身!直到天彻底黑了,京兆尹才复命而归:“启禀皇上,臣等赶回别院的时候,发现那些管家、守卫及一干人已经……悉数咬舌自尽!臣带人搜遍了整座院子,只搜到一名侍卫身上藏着的腰牌!”

京兆尹瞧了面色铁青的俞信及虎狼般咬牙切齿的俞烬,将那块腰牌呈上,道:“臣仔细查验过,这块腰牌是……虎威旗下的士兵腰牌……臣等还在那名侍卫的住所床底暗格中,发现了另外一张空白的遗诏!”17lz。

“这不可能!”这道声音已经不是皇帝发出,而是俞烬失声厉吼而出!“这绝对不可能!公孙赞你在说谎!不,煌夜晗,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虎威旗,五万兵马,现在归左将军冯远统领,但是在场都知晓,不久之前这五万兵马的统领另有其人,那就是——俞烬!腰牌加上一张空白遗诏,这足以证明,四皇子是被栽赃的,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是俞烬!

“父皇您明察秋毫,是非曲折,任凭请您定夺!”煌夜晗连连叩首,面上痛心疾首,心底却一片冷漠!太好了!他没有白栽培那帮心腹!这下人证全咬舌自尽,再查不出半点东西,包括那院中埋着的几十具尸骨!而所有的罪责都归俞烬所有!俞烬原本就难逃一死的,现下,就再替他死上一死吧!

就算俞信再老辣算计,此刻也理智尽失:“四殿下!你不可信口雌黄!”这些时日,平西侯府一直帮四皇子拉拢朝臣,积蓄势力,可没曾想,煌夜晗竟然反咬一口!简直忘恩负义啊!

皇帝抓起手中的剑,用力砸在俞信脚边,扫了一圈怒声道:“都给朕统统闭嘴!”

皇帝看着双方,面色阴沉得吓人!他现在看所有人都在怀疑,无法相信其中任何一个!他剑尖直指着煌夜晗的心脏,冷声道:“煌夜晗,你到底有无谋逆之心!”

那暴怒的模样,仿佛只要煌夜晗表现出半点异常,就再不顾父子之情,了结了他的性命!

煌夜晗心头一股股黑色火焰翻滚燃烧,面上却还要做出忠诚耿直的模样,道:“儿臣发誓!此生儿臣对皇位绝无觊觎之心,否则便让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个字一个字,几乎从齿缝里挤出来,他这辈子最大的野心便是那座龙椅。却要他现在在皇帝面前发誓,此生绝无觊觎之心,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他有办法选择么?明显没有!

皇帝眼中的黑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最终怒道:“来人!四皇子治下不严,剥郡王封号,降为贝子!夺兵部监督,减三年俸禄,面壁思过!”

郡王之位降为贝子!贝子乃皇子中最卑贱的封号,就连刚出生的二十三阿哥,都有贝勒封号,而他自此只能为


状态提示:一箭三雕--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