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似若崩裂一般,左侧肩胛骨早已不听使唤,就好像这206块骨头,让谁一瞬间给拆了个松散,重新拼装起来需要大量的时间。支离破碎,意识迷离,分不清实与幻。萧琦萱怕黑,一到停电的时候,就会找个角落蜷缩起来,这些日子,她想努力逃脱,逃离这个远见不到光的世界,她想叫喊,话语就在嘴边,她用尽浑身力气,却仍旧哑口无言,只是感觉到手边有一份温暖,熟悉的温暖。

第二十一天,拉开窗帘,暖暖的光照进来,干净的地面映着一个人修长的身影,回头看,她还在静静的睡,梦她所不知的梦。洗漱过后,冷滢睿简单的扎了个马尾,看着镜子里的素颜,柳叶细眉平若湖面,这半个多月,除去办一些不得不亲临的事情,不会离开这个房间,每天做的事情,也都是像这样,清晨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房间,企图用这个办法催促床上的人快快起床,贪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萧琦萱,今天是第二十一天,你真的好懒。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贪睡呢,你这个坏家伙,到底在做什么美梦,这么久都不肯醒来。”把盛有温水的脸盆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揉了揉里面放着的毛巾,鼻尖有些酸涩,几颗晶莹不知道怎么就落入盆中,混入清水,找也不见。拧干的毛巾,托在掌心,轻轻的擦拭着睡美人的容颜。

长吸一口气,轻柔的抬起病榻边捶放着的柔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一直以来都太过在意萧琦萱的容颜,才发现,这被她说成是小短粗的手指,也没有那么不堪,不过是比自己的短了两三毫米而已,却被萧琦萱那般嫌弃,傻瓜。

清洗干净,搽上面霜,手霜,即便是睡着,也要心爱的她美美的,冷滢睿这么想。

“1703早查。”

推门而入的护士,向室内宣告着什么,身后的白衣大夫跟着进来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萧琦萱曾经相亲的对象。

“你,还真是能坚持啊。”他向冷滢睿投去赞许的目光,转过头来看着萧琦萱,这个人即便是昏迷,也仍是羡煞众人的模样,他也终究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东西不是努力争取就能够得到的,最美的鲜花,还是要在花丛中才更能衬出她的美,更加鲜艳漂亮。

大夫在病例上写了些东西,抬头看看病床对面的两个人,耸耸肩,离开了。

有些时候,不好不坏的消息,也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消息,只要情况不往坏了发展,就还有希望,哪怕很渺茫。

闫佳的巡演又回到了A市,闻得萧琦萱的事情,她的心中还是狠狠地震动了一下,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心酸,只是以老同学的名义,想去探望,这么想着,也就做了。打听萧琦萱的病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17层的高度,也完全可以依靠电梯来减小负担,只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却让闫佳犹豫了,手中捧着的鲜花,还不够她决定的。透过窗撇头看去,病房里有个人背对着门坐着,身形瘦弱,简单的休闲装,高扎的马尾,平凡普通。轻推房门,听到的声音,暂停了闫佳接下来的动作,这个人的声音,虽然听的不多,却也印象深刻。

“......记得那条蓝裙子吗?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穿的那条。你知道吗,因为那条裙子,我才注意到你的。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了,虽然普普通通,华丽美男赞赞赞HTtp://92ks/14652/但是能穿出韵味的,也就只有你了。你那追人的技巧,”想起那天开车的情景,冷滢睿勾了勾嘴角,“从没见过谁,用那么笨的办法,呵呵,嗷,对,答应过你,不再说你笨。”

“记得吗,你在我们家打碎花盆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好凶,凶我的人,你也是唯一的一个。那花盆,放在那那么多年,就是阿达那个胖子,也不曾把它打翻,你说这是缘分吗?”

“记得去吃烤肉的时候吗,人家大叔的摊子都被你给包了,微醺的你,”那双迷离的眼睛,冷滢睿是多么想在看看她,只是这样的想起,心头的针尖就开始百针千行的扎痛,“很...美...”两个字脱口,甚是比万字演讲,还要煎熬。

“咚咚。”

冷滢睿拭去眼中的氤氲,吸了口气,打开门,寻人不见,留在门口的是一束白色百合,中间插着的新签,写着这样一句话——最能打动心弦的不是印象深刻,是在你眼中她不知道的自己。拾起鲜花,左右愿望,只见一朋克风格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出口。

在我眼中她不知道的自己,打开白色百合包装,修剪着根部放入花瓶,接好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我眼中,她不知道的自己......冷滢睿如是默念,弯弯唇角。

一边把手中的花瓶放好,一边擦去手上的水迹,和萧琦萱闲聊,和在家一样的闲聊。

“你的老同学送花给你了,白色百合,”冷滢睿深深的嗅了嗅,百合的香味,很是浓郁,“你说过百合只有我送你的时候,你才接受。知道么,我很嫉妒,就因为你这个懒家伙还不愿意睡醒,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我这里很酸,很酸。”握住萧琦萱的柔荑,放在心口,就好像她能够感受,这些话冷滢睿从不曾说出口,那些吃醋的话语,在她看来是那么难为情,会让她觉得那是小女生才会有的行为,但是今天,冷滢睿愿意放下高傲的架子,只在萧琦萱面前。

“有些话,一直放在心里,很久很久了。小萱,第一面你就惹了我的眼,早在你问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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