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说的对,为一个死人生气,还真是不值得。”冷月抬起自己的嫩细的小手,看着手指上的红色蔻丹,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麼麼这次立了功,想要本宫如何赏你呢?”
刘麼麼一听,立即眉开眼笑,笑的十分殷勤:“奴婢只是献了一个拙计,能将这个计策布置的这般周密,全是娘娘神机妙算,奴婢不敢邀赏。”
冷月自得一笑:“麼麼还真是会说话,本宫就喜欢你这样谦虚恭敬的奴才。这样吧,按麼麼的年纪,本宫理应恩准你出宫养老的,但是你也知道,本宫刚刚登上后位没多久,身边正缺你这样的聪明人,所以想把你多留在本宫身边几年,不过本宫会在京城里帮你置办一个宅子,等过个几年,你变可以出宫养老,如何?”
能让皇后亲自开口为一个奴婢置办家宅,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刘麼麼先是一愣,随后笑的最都合不拢,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谢恩,恨不得把脑袋瓜给磕破了!
“好了好了,刘麼麼快起来吧。”冷月端起描金玉盏轻抿了一口香茗,似又想到什么,,淡淡问道:“对了,那些刺客都死绝了吗?”
刘麼麼奸佞一笑:“娘娘放心,都死得透透的了,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冷月凤眼微眯,重拾笑脸:“那就好,这下本宫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了。”她放下茶盏,款款起身:“走,跟本宫去勤政殿一趟,好歹也是一千四百多条人命,本宫是一国之母,怎能看着那么多人给那个女人陪葬?她可不配!”
“娘娘英明。”刘麼麼殷勤替她围上绣着百鸟朝凤的紫貂狐裘,这才扶着她上了鸾轿,往勤政殿走去。
可当冷月刚刚踏进勤政殿,便觉出整个大殿寒气逼人,虽穿着厚厚的狐裘,却还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她制止了通传的太监,巡视了一圈才发现,这样冷的天,殿里竟然没有升起炭火盆,殿里的奴才亦是垂首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洪荒祖巫烛九阴传。
而纳兰轩坐在御案前埋头看着奏章,看得十分入神,就连冷月走到了他身边,他竟也没有发觉。冷月看着他俊魅的侧脸,眼中的光绪变得温柔无比,竟有些痴迷,浑然忘了今日来这的目的。
许是注意到什么,纳兰轩微微抬头,见是她,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却还是好性子的说道:“皇后怎么来了?”顿了顿又沉怒对殿门口的奴才轻喝道:“为何不通传?”
“皇上不要怪他们,是臣妾不让他们的通传的。”冷月盈盈一笑,又吩咐了奴才去升炭火,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皇上这几日天天都把自己关在这勤政殿里操劳国事,要保重龙体才是。”
纳兰轩靠在御座上恹恹的闭了眼:“朕知道了,若是没有其他事,皇后回宫吧。”
冷月微微一愣,略显尴尬的敛了脸上的笑意,难道现在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吗?她一直以为,他不顾群臣反对的册封自己为皇后,是因为他爱自己,可是为何现在却让她觉得,他对自己已经没有爱了,除了这个后位,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得到?
反倒为了那个沈清忧,他日日将自己关在这勤政殿暗自伤神,不肯踏入后宫半步!冷月这才猛然觉悟,原来他所说的棋子全都是他骗自己的谎言!他早就爱上了那个女人!
她掩了眼底的恨色,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听闻皇上已经下旨,若是找不到沈贵妃,便要让青云寺的和尚和禁军随她陪葬,不知是不是真的?”
“朕竟不知,皇后对朝堂上的事竟也如此上心,还真是叫朕意外。”纳兰轩睁开眼,俊眸深不见底,他看了冷月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冷月闻言一慌,连忙屈膝道:“臣妾并无窥朝之心,只是今天早晨,众位朝臣都来凤仁宫求见臣妾。臣妾只是不希望皇上失了圣贤之名,所以这才……还请皇上恕罪。”她抬眼看见纳兰轩的面色越来越阴沉,心头一突,只得埋首请罪。
“圣贤之名?你倒是替朕考虑的周全,还真是朕的好皇后。”纳兰轩看着她冷冷一笑:“只是朕圣旨已下,若是此时收回旨意,如此朝令夕改,君威何在?你又叫朕如何治理朝政?”
“这……”冷月面色一白,看来纳兰轩是铁了心要让这一千四百余人为那个沈清忧陪葬了!她低了头,许久才说道:“是臣妾考虑不周,请皇上恕罪。”
纳兰轩眼底涌过厌烦之色,淡淡说道:“行了,朝政的事皇后以后无须插手来管,退下吧。”
冷月缓缓起身,即便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这样牵扯千余条性命的大事,她堂堂一国之母,难道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怔怔的看着纳兰轩,涩然开口:“若掉下悬崖的不是沈贵妃,而是臣妾,皇上也会如此吗?”
这一问就如落入深渊的石子,得不到半点回应。冷月心中凄然冷笑,她突然很后悔,当初无论怎样,她都不应该进宫,不应该离开他的身边。若她不离开,他便不会有机会爱上那个女人!
“沈贵妃在皇上心中,恐怕早已不是一颗棋子那么简单了吧?”她定定的看着纳兰轩面上的表情,在等他回答的同时,也想将他看个明白。
“朕还是那句话,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你实在没有必要跟一颗棋子一争长短。”纳兰轩眼底掠过的复杂纠结的情绪,俊魅的面庞也越发阴沉。
冷月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许久许久,终是笑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