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轩已经连续几日都不曾踏进这个院子,却每一夜都会在院子外站一会校园全能高手。只是今日他听到她的琴音,不知不觉又走了进来。他看着一身白衣的她,弹琴时是那般的恬静清雅,美的就如不食烟火的仙子一般。
可他知道,她并不是外表那般薄弱温婉,她有着一身傲骨,他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想折去她那对张翅欲飞的翅膀。却终是将她越推越远,他不知,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她懂得自己的苦心,才能让她卸下一身傲气!
纳兰轩缓缓走向她,如鹰的眸子微微闪烁:“忧儿……”沈清忧慢慢收回目光,微微垂眸,并不言语。见她不说话,纳兰轩渐渐停着步,痴痴的看着她。
许久,沈清忧才缓缓起身,却并不看纳兰轩一眼便迈步走开。纳兰轩见此几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忧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日,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句话吗?”
沈清忧漠然的抽回手,声音清清冷冷的响起:“您是王爷,实在不必对侍身这个罪人这般低声下气。”说罢,清傲的走向堂内,徒留纳兰轩怔怔的立在原地。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抹清丽的背影,终是黯然的垂下手。他如刀刻的俊美廓廓染上了一丝寂寥,从何时起,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竟能牵动着他的情绪?却偏偏让他恨不起,爱不得?
玉茭这时从院子外走进来,看到纳兰轩黯然伤神的立在芙蓉花树下,微微一愣。纳兰轩见她进来,微微收了情绪,大步往院外走去。只是在经过玉茭身边时,他微微一顿,沉声开口:“照顾好你家主子。”
不待玉茭回神,他已经迈步离开。玉茭骤然转身,却已经看不见那抹紫色的身影。她不明所以,纳兰轩怎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不再多想便急忙走进堂内,见沈清忧安然坐在榻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不禁疑惑,这两人刚才发生了何事?
这一日后,王府里的日子似乎又变得清寡无味,沈清忧的院子除了傅雅偶尔会来,便再无其他人肯踏进,真是门可罗雀。
玉茭替沈清忧轻轻梳着发髻,看着铜镜里的人儿恹恹的,就如一个做工精美的瓷器娃娃,了无生气,不由叹气:“主子,不如用过早膳奴婢陪你去后花园逛逛吧?”
沈清忧抬眼从铜镜里淡淡扫过玉茭:“我有几日没有出去了?”玉茭将最后一只白玉梅花簪轻轻插进她的发髻里才说道:“先前是主子的伤见不得风,所以不能出去,可现在主子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您却还是不愿出去,都大半个月了。”
沈清忧款款起身,只淡淡说道:“东院的那位不是送来了些苏绣缎子吗?全部带上,我们去瞧瞧傅雅。”玉茭闻言,巧然一笑:“奴婢正愁要怎么处理这些缎子呢,给雅主子也正好,省的主子看着心烦。”
沈清忧不可置否的勾唇,如今的她已不再是良善之人,对于陷害过自己的人,她不反击并不代表原谅!
待玉茭收拾妥当,主仆二人便来到傅雅的房间。只见寝室不大,里面就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和几张雕花座椅。东边摆着一张梨花木的雕花木床,床前挂着淡青色的幔帐。沈清忧也是第一次来傅雅的寝室,却没想到里面的布置竟这样朴素简单。
傅雅没有料到她会来,连忙招呼她落座上茶。见她打量着自己的寝室,傅雅扯出一抹淡笑:“我这里简陋,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沈清忧好看的秀眉一挑:“姐姐多虑了,我怎会嫌弃?只是姐姐的寝室这般素朴,王爷见了难道也没说什么吗?”
傅雅轻轻摇头,杏眼黯然:“王爷都大半年没进过我的屋了,又怎会知晓?”
沈清忧见她如此失意,心下了然,不由对她心生怜惜,轻笑说道:“无论怎样,姐姐切莫心冷,我给姐姐带了几匹缎子,你看看可喜欢?”
话语刚落,玉茭已经将那几匹花花绿绿的缎子轻放在桌上,傅雅一看便知是上好的苏绣。脸上勾起一抹难色:“妹妹何须这样客气?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沈清忧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姐姐可以真心待我,难道就不许我对姐姐好吗?”傅雅闻言略带难色,正欲开口,却被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以前的沈侧妃大驾光临,怪不得这冷清清的西厢这般热闹呢!”真是人未到,语先至。
沈清忧和傅雅循声看去,便看见李青青唇角挂着一抹讥笑,轻轻摇了摇手里的真丝圆扇,慢慢踱步走进傅雅的寝室,款款落座在主位之上,就如自己才是主人一般。
沈清忧和傅雅相视一眼,傅雅面色微暗,却还是吩咐了侍婢给她上茶。沈清忧冷眼扫过对面的李青青,西厢的房间本就相连,而傅雅和李青青是比邻而居,一想到傅雅每天都要面对这种虚伪的嘴脸,不由替她烦心。
不多时,沈清忧便起身对傅雅说道:“姐姐这既来了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沈侍妾怎的不多坐一会,是见我来了,心虚了吗?”李青青斜睨的眼里满是深深的不屑与讥讽,她瞅着沈清忧的背影,冷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