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双下意识地回头——片漆黑!就连来时的路也被黑暗所吞噬。

明明头顶就有明亮的月儿,可她却像被黑暗包围在了中间,无路可退,只有那张狼皮异常的清晰,惊心怵目地映她眸中。

耳边的不断有冷风呼啸而过,好像来自地狱的哀嚎,不远处那颗突兀的树枝随风挥动,好似一双双垂死挣扎的手臂。

夏无双蹙着眉头,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猛地意思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晚饭过后,她明明与楚少天一同回了房间看电影,为何自己会出来散步?又为何偏偏到了这个地方?

眼前的狼皮上接近黑色的暗红透着那森冷的獠牙煞是恐怖,凶残的目光从始至终都不曾从夏无双身上离开,仿佛它并未死亡。

诡谲,悚然。

“小天天,我可是怕黑,不要闹了。”她抱着最后的侥幸,然而过了许久她仍然没有听到那个可以令她踏实安心的温柔声音。

“楚少天?楚少天!”夏无双对着漆黑的四周不停含着他的名字。

不知为何她第一个便是想到他的名字,只想他能在自己身边。

“嗷——”

夏无双的身子猛地一怔,是狼叫,切切实实的狼叫,她警惕的不断环视四周,可能看到的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嗷——”狼叫再一次响起,席卷着无比的哀恸,将那种饱受煎熬的悲怆通过夜晚传递给每一个角落。

它仿佛在哭泣,又仿佛在呼唤……

“双儿……”

“双儿……”

熟悉的柔和声音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夏无双猛地睁开眸子,刺眼的灯光令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待她看清周围才知道,原来是她看电影的过程中竟然躺在楚少天的腿上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出过屋子,所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

“双儿,是不是做恶梦了?”清润的嗓音响起,楚少天温柔地问道。

光洁白皙的额头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夏无双摇了摇头,“没什么。”她将自己的梦境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双儿,虽然刚才你是在做梦,但那狼叫可并不是梦里的。”他的眸子仿佛幽静的湖水,然而不经意间就会泛起柔和的涟漪,“就算不是梦境也不要怕,有我在。”

“……”她能说其实您老比狼还危险么?

此时,耳边再次传来包含悲痛的狼嚎。

这是怎么了?前一阵的晚上可并没有狼叫,难道到了发情期?

楚少天不知何时拿来了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腿上枕着的夏无双额头上的汗珠,“那是母狼的哭泣,村西的狼皮是一只公狼,应该就是母狼的伴侣。”

额头上冰冰凉的感觉很是舒服,然而听到他的话后,她不由一怔,“狼也有感情吗?”关于天鹅的‘终身伴侣制’她倒是听说过。

眸光微微闪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唇畔浅勾,楚少天温柔的话语中却有着一丝极其难以察觉的情愫,“双儿,你对狼有偏见,并不是只有天鹅才懂得什么叫专情。”

夏无双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惊讶而已。”母狼嚎叫中的爱与痛,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哭泣公狼的不幸,呼唤公狼可以回来。

“狼可以在找到它的伴侣后一直相伴到老,直至一方死去。光是这一点,又有多少人类可以做到?”楚少天神色从容散发,仿佛不过是不经意间抛出来的一句话。

然他的眼神却高雅大仿佛不可攀附,漆黑的眼瞳深处蕴藏着什么。

在凶残,也有柔情的一面吗?

这点倒是夏无双不曾想到的,虽然狼不会像宠物狗一样对她友好,但她不禁有了喜欢这种动物的感觉。

整个夜晚,母狼的哀嚎不曾消失。

接下来一连三天,母狼都会在最高处背衬月光,将自己哀痛的传递夜的每个角落,然而它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第四天的下午,夏无双与楚少天无事散步,却见格桑大婶一脸笑意的匆匆往西面赶。

“格桑大婶,你这是?”

“近来晚上都提心吊胆的,如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格桑大婶笑眯眯的解释,“晚上那只不停嚎叫的母狼被莫次家逮到了……”

原来整日害怕母狼会报复的村民,利用给生肉下毒的方法将母狼制服了住。

待夏无双几个人来到村西时,看到了令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情景。

母狼已经无法站立起来,它努力的爬向不远处的小丘吃,然而黄色的土地上却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迹。

它吃力的爬着,锋利的爪子却不停的往自己身上用力,血肉连带皮毛就这么被它自己抓破,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身子有的血窟窿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眼前的一幕幕冲击着夏无双的视觉,她的身体不知为何轻轻颤抖,母狼……是不想自己也被剥皮吗?

可它想要逃去哪里?

楚少天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没有丝毫波澜,经过他仍旧散发着温柔高雅的气息,但始终令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小丘那里应该由狼窝。”

果不其然,似乎听到了母狼无力的呼唤,四五只小狼不约而同的地小丘背面憨态可掬地跑了出来。

然而母狼最好还是没有达成最后的心愿,见孩子们最后一面,在一片鲜红的血泊中断了气。

小狼们笨笨的跑了到母狼身边,小尾巴摇啊摇,粉红的舌头不停舔着母狼的身体,发出稚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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