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朕?”苏珩冷笑一声,一脸的好笑,“她还有何脸面见朕?”

孙得忠弓身弯腰,一字不语。

苏珩眸中生寒,“朕将她幽禁起来已是最大的开恩了,她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当真是不知死活。”

他看似是真恼了连可欣,语气中有难掩的怒气,“妒心重,屡次下计谋害皇嗣,私下对宫人用刑,朕以往当真是小瞧她了!竟不知她有如此恶毒心性!”

见苏珩动了怒,萧君雅端起茶盏,递过去,温和道:“皇上以往极宠连妹妹,且又一贯念及旧情,此时接了那圣旨,多半要惊异不已,胡言乱语也是有可能的,皇上勿要往心里去就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萧君雅当真是为了宽慰苏珩,然苏珩却是听出了话外音,侧脸接茶的时候,瞧那人虽是一脸温然,可眉心微微蹙着,隐有郁结,心里不免越发觉得愧疚起来。

他不是没有感情的纸人,以往他宠连可欣,仅是因了年少时的她天真玲珑,心性纯真。那会儿,连可欣才十三四的年纪,他也已有十六七了。年少的感情最为纯真,他一直奢望连可欣能一直天真心善下去,却不料自己百般保护百般宠爱,将她惯的肆无忌惮,娇弱作态,心性恶毒。

如今一想那时的事情,却发现有些感情变得朦朦胧胧起来,七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改变一个人很容易。那时的连可欣已经模糊在记忆里了,如今的这个,阴恶的让他心寒。就算不相信又有何用,自欺欺人了几年,最终还是毫不留情的在你眼前展露出那些最丑恶的部分,即使早已心中有数,却依旧无法止住心中的震慑,然,更多的是失望。

于连可欣,他爱过,却仅仅存在于年少。后来登基成了皇帝,他有了后宫无数美人,姿色在连可欣之上的比比皆是,他还有了皇后——萧君雅。

定国公府二小姐的雅名他也是早就听过的,以前在国子监读书时,他就见过她。

重重绯花中,她一袭淡蓝,安静温婉,脸庞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不难看出长大后定会出落成绝世美人。

她站在桃花树下,一侧小丫鬟嘻嘻笑闹,手指一个方向。只见她微微侧头,暼见那靠窗坐的白衣少年凝视她的目光,于是淡然一笑,桃花都为之失色。

说那时没有震惊是假的。

只那会儿他有连可欣,她有简云鹤。

瞧着苏珩有些发愣,萧君雅轻声唤了声,“皇上。”

苏珩一怔,扯唇接过茶盏,“朕想起第一次见着皇后的时候了。”

萧君雅温婉笑笑,道:“臣妾也还记得,那会儿皇上还被太傅揪了耳朵。”

彼时的苏珩白衣翩翩,清逸俊朗,温润如玉,看着萧君雅的目光略有失神,在她一笑过后,眼里迸现出一种光华,也回以温和一笑。却不料此时太傅踱步过来,毫不给他面子的揪了当朝太子的耳朵,引得室内一众皇子公主频频发笑。

思及此,苏珩暗自笑了笑,“年少往事,如今一回想,还是忍不住发笑。”

眼瞧着帝后俩人聊起以前,殿里冷凝的气氛逐渐回暖,孙得忠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悄无声息退下去的时候,外头守着的小吴子就进了来,说是陈嫔求见。

孙得忠眼皮子一跳,暗叹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陈嫔是盈了满眼泪水由千羽一路扶着过来的,小身板本就单薄,再加上有了身孕,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看的萧君雅心头一跳一跳的。

“求皇上为臣妾做主。”陈嫔进殿后二话不说的就跪下了,面色苍白如纸,泪水盈盈,橘色披风铺在地上,如一朵盛开的杏花般。

一侧跪着的千羽也是满脸泪水,想去扶陈嫔起来,却又不敢。

“这是什么了,千羽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起来。”萧君雅蹙眉忙说。

苏珩瞧见这情景,眉头蹙了蹙,“有着身孕不在怡景宫待着,跑这儿来这什么?”话里听不出情绪,似有些头疼。

陈嫔不让千羽扶她,她流下了两行泪水,凄惶的抬头看着皇上,哽咽道:“皇上,求皇上为臣妾为主。”语毕,又看向皇后,“臣妾在这宫里的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萧君雅是不明白陈嫔这闹的是那出,于是便踱步过去,“妹妹有着身孕,还是快快起来才是。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她欲要弯腰扶起陈嫔,陈嫔却更快一步的给了千羽一个不可察觉的眼色,千羽会意,这才再次扶着陈嫔站起来,陈嫔一手扶腰,一手搁到了皇后伸来的手心上,站起了身子来,口中道:“岂敢劳烦娘娘。”

虽然只是一个小眼色,萧君雅还是看见了。这陈嫔,心里还顾虑着她,她只是伸了个手过去还没弯腰,陈嫔便已经差自己侍女扶自己起来,只是最后把手递给了她。到底还是照顾她有身孕。

于是萧君雅更加想不明白陈嫔来这是哭什么来了。

“皇后,你先回去歇着吧。”苏珩沉声道了句,显然不想萧君雅搀和其中,更何况她的身子也不允许她这样累心。

“皇上,臣妾无事。”萧君雅转身走回去,笑的有些无奈,“您也是知道臣妾性子的,出了事情,若是没个结果,臣妾心里也静不下来。”

苏珩抬手揉揉眉心,“罢了,你在旁看着就是了。”

萧君雅嫣然一笑,“谢皇上。”

“陈嫔,到底出了何事。”苏珩脸色微沉,随后看了看孙得忠,“给陈嫔赐坐。”

陈嫔矮了矮身子,拿出丝帕擦了擦脸上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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