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正疑惑不解时,法佛寺的住持悟能大师、悟道大师以及悟空大师却猛然从自己的蒲团上站了起。
只是三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住持悟能大师和悟空大师是满脸激动,激动地甚至于双手都颤抖了起来。而悟道大师则是满脸诧异,旋即又转为深深地担忧,以至于他光秃秃的额头紧皱成为一个大大的川字。
住持悟能大师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张氏左手腕儿上露出来的墨玉佛珠链子,语带激动地问道:“两位师弟,我没有看错吧?那好像是我们发佛寺的‘琅琅珠’!”
悟空大师一会儿看看自己左手腕儿上的那串“琅琅珠”,一会儿看看林张氏手上露出来的那一串,满脸惊疑,他也不敢随便下定论。
而悟道大师则是满脸怪异地站在一旁,眼睛看向林张氏的方向没有答话。
住持悟能大师此时已然顾不了那么许多,只见他快步走到林张氏的面前,匆忙间双手合什行了个佛礼,语带颤抖地问道:“夫人手上戴的可是我法佛寺历代相传的‘琅琅珠’?”
他叫的是“夫人”而不是“林夫人”,可见悟能大师已经激动地连林张氏的姓氏都给忽略了......
林张氏没有回话,仅是但笑不语,眼睛却是望向了悟道大师所在的方向。
悟道大师接受到林张氏的暗示,在心里面暗叹了一口气,但愿你这么做是对的!
悟道大师走到悟能大师和悟空大师中间,温和肯定地说道:“两位师兄没有看错,林夫人手上的那串墨玉佛珠链子正是我发佛寺历代相传的至宝‘琅琅珠’。”
主持悟能大师和悟空大师虽然心中早已怀疑,可是得到肯定回答的那一刻还是激动不已。
这可是他们以为焚毁了的“琅琅珠”!
不过激动过后,一些被忽视的小细节很快就冒了出来。
主持悟能大师和悟空大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悟道大师。此时心里一片澄明,很多以前得不到解释地事情,现今想来都也能够解释得通了。
上届住持顿空大师坐化时,只有悟道大师一人伴其左右,他们后来也向他问及过有关“琅琅珠”的事情,他都是闭口不谈。他们以为顿空大师的坐化对他影响较大不愿意再提及伤心往事,现在看来竟是......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至少这一点悟道师弟还是坚守了......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既然林夫人愿意将“琅琅珠”拿出来以示众目,他们就有可能将其收回。
毕竟......是发佛寺的至宝。流落在他人手中总是不好的,不管当年顿空大师是出于什么原因将其交给了林夫人,如今都应该拿回来了。
先不论发佛寺的几位在场的高僧心里是作何打算。大殿里坐着的众人早已沸腾起来,大家此时也顾不得是在拜神大会上应当保持安静,也顾不得要作为一个合格的贵夫人应当保持自己的仪态风度。
大家眼神交汇后,又立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我没听错吧,刚才住持悟能大师说的可是法佛寺的至宝‘琅琅珠’?”
“你没听错。我刚才也听见了呢!”
“可是,不是说法佛寺的三串‘琅琅珠’如今只剩下两串了么?这几年,我这些年,年年来参加拜神大会,除了在两位特设长老手上有见戴过以外,就从未见住持悟能大师戴过。”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当年顿空师傅还未坐化前。三串‘琅琅珠’倒还是齐全的,只是后来顿空师傅坐化了,那串戴在他手上的‘琅琅珠’也随之焚化了。后来法佛寺为了以示公平,住持就不再佩戴‘琅琅珠’了。不过......现在看来,当年顿空大师竟是将‘琅琅珠’给了林夫人......”说话的人欲言又止,脸上却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引得众人频频乱想。
“这‘琅琅珠’可是法佛寺的至宝。顿空大师就是再糊涂怎么能将它送给林夫人呢!”此人语气颇为酸涩,说话时。将那个“送”字咬音咬得极重,脸上更是一副愤愤然。
“难道你还以为人家是从顿空大师那里偷得不成?”
“谁让你不是‘佛童’出身呢!”
两句话同时响起,一正一邪,顿时引得周围众夫人发出一片低低沉沉地笑声。
“呸!我才不稀罕呢,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勾当,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跑什么寺庙?论什么佛?讲什么经?这简直就是不知礼义廉耻,也不知道那林丞相是怎么忍受得了的。她这要是我们府上的媳妇,早就被老太君给休掉了!还能让她在外面丢人现眼,败坏风俗!”那人说完又是一“呸”,将那泼妇骂街的形象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这次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语气酸涩,满脸愤愤然的妇人。
她是安定候左宗棠家的媳妇,平日里说话最是尖酸刻薄,很不讨人喜欢。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诋毁林张氏的最终原因,她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诋毁林张氏还是因为一桩往事。
当年,安定候左宗棠曾经和林丞相同时求取还是姑娘时的林张氏,只不过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却是如今的林丞相罢了。
安定候左宗棠因为求取失利还消沉了一段时间,直直拖到近三十岁的高龄才娶了一房正妻,也就是这位左曲氏了。
左曲氏虽是安定侯夫人,也生了两个儿子,却一直不得安定侯的喜爱,在府上还经常被太夫人打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