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伍云召和江仲武三人凭着胯下宝马和自身的勇武,没怎么费劲儿就冲进了平壤南城门。
高丽军队的主要将领都在前线,留在平壤管事儿的都是文官,城防守军也没几个像样的,这些人哪里挡得住罗士信、伍云召和江仲武这三人!
聚集在城外的高丽军民眼看城门口守着三位杀神,后面是茫茫一片的紫色骑兵团。谁也不是傻子,都明白平壤城是守不住了,进城无异于送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于是乎,罗士信凭着三个人、四杆枪,愣是将原本堵塞不堪的平壤南城门给“疏通”了!
一座十万大军久攻不下的平壤坚城,就这样被罗士信的万多骑兵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
因为高元的数万大军距离平壤并不远,如果他得到罗士信攻克平壤的消息,只需半日急行军就能杀回来。所以大队骑兵进城之后,罗士信下令部队不要与高丽人纠缠,只要他们不惹事儿,就甭搭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补给粮草箭矢。但凡有抢夺财物奸**女者,立斩不赦,这样的严令也是不想耽搁时间。
平壤城中存放粮草军械的地方很容易找到,为了应对隋军的大举来攻,平壤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储备战略物资,粮草兵械燃料衣物应有尽有。
头开赴高丽之前,罗士信就让沈法兴为自己的部队准备了御寒之物,以备不时只需。可是现在罗士信手下还有许多不是他的本部人马,比如沈富雄的陕州军。天儿是越来越凉,什么时候能回到隋境尚未可知,所以罗士信除了让士兵补充粮草以外,还让他们各自准备一两件御寒衣物。
伍云召和雄阔海等将曾提议攻打高丽王宫,现在高丽军队主力都在外面,王宫定然守备不足。端了高元的老窝,定然能够振奋军心。不过这个提议立刻就被罗士信给否掉了,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军处险境,需尽快脱身,不可多生事端。即使高丽王宫毫无守备,想要荡平也需费些工夫,何况高元的大军随时都可能回防,罗士信不想冒这个险。
此外还有个原因罗士信没说,就是他不想太招惹高元。想想自从他的部队和高丽军队交手以来,已经多少次坏了高元的好事,高元的二儿子也是被罗士信伤的。梁子结的已经够深了,如今如果再荡平了高元的王宫,那老小子不炸了锅才怪。到时候高丽人歼灭隋军主力无望,掉头来把全部仇恨都放罗士信他们身上,绝对会让罗士信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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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高丽王高元,自从那日被罗士信虚晃一枪之后,就立刻派人发圣俞与各路勤王人马,要他们速度赶回前线。
可那时宇文述已经在高丽追兵的前方筑起了一道防线。虽然高丽军队气势正盛,不过隋军的战斗力本就在高丽军队之上,现在主帅宇文述又在军中亲自坐镇指挥,隋军自然士气大振,高丽军队想要攻破这道临时防线,哪有那么容易。高丽各支人马兵合一处,从正面数次进攻,折损了不少人马,也没能撕开宇文述的防线。
隋军虽然是溃败之势,但规模却在那摆着。乙支文德脑子清明,眼看乘势追杀的条件已经没了,和隋军打消耗战绝非明智之举,于是这一日他向高元奏请道:
“王上,如今想要歼灭隋军主力已是不太可能,以老臣之见,咱们不若就此罢兵吧。”
高元心里也清楚现在的情势,可是他实在心有不甘啊,微微踌躇,道:“爱卿,罢兵不是不可以,可是那隋殿广会就此罢休吗?咱们若不灭了他的主力,回过头来等隋军回复了元气,定然还会卷土重来啊!”
“老臣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元眉头微微一皱,道:“老爱卿,咱们君臣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办法就快说!”
“是!”,乙支文德拱了拱手,道:“老臣以为,若要避免隋军卷土重来,王上可以向隋殿广上求和。隋军正是溃败之势,如能议和,想来杨广应该会求之不得。王上还可趁势要求他杨广与我国签下文,两国罢兵修好,永不言兵。这样,杨广想要兴兵复仇,他不能不顾及两国的修好协议。就算他当真撕毁协议,强行动兵,道义上也说不过去,师出无名,怎能成事。”
高元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又道:“可是那隋殿广不仅穷兵黩武,而且心胸狭窄,一纸文能约束他吗?”
乙支文德微微一笑,道:“咱们当然不能光指望一纸文,咱们还得做两手准备。对内,厉兵秣马,广积粮草,积极备战。这也是老臣提议罢兵的原因之一,咱们得保留实力,不能跟隋国对耗。”
说完乙支文德顿了一顿,然后接着道:“对外,咱们要合纵列国。突厥人与汉人是天生的死敌,打打和和,仗就没停过,虽然曾经的大突厥现已分裂成了东西两部,但突厥人不论妇孺,个个弓马娴熟,战力不容小觑。王上可遣使与之联盟交好,如有必要,可许以重利,让其从北面牵制隋国。南边的百济和新罗也需联络,两国虽向隋国称臣,但此战我高丽击退百万隋军,两国定然对王上和我国心生敬畏。这时候我国若提出与两国结下血盟,两国想来不敢不从。结盟之后王上便可借口‘盟约’向两国借兵借粮,两国若是不从,王上即发兵征讨。百济和新罗两国在国力上与我国犹如天壤之距,若没隋国撑腰,灭之何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