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她是喜欢他的,所以舍不得咒他。

被踹上车的候杉坐起来,透过后车窗看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才肯回身坐好。他自个儿在车里笑了一阵,揉揉胸口咧咧嘴,嘶,好痛!跟小时候一样粗鲁。

“姓董的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治不好了,好好调养的话以后坐着轮椅一样可以活动自如。听说没得治,她叔叔请了一个护工在医院照顾她。至于董同学父母留给她的那笔钱,在两年之前被她叔叔挪去公司做了周转资金

。”

“她醒来之后怎么对人说的?”

“呃,她一直哭着强调是秋小姐推她下楼,至于小卖部里的秋小姐,她说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说秋小姐的父亲很有钱……”意思不言而喻。只要有一个人怀疑,秋小姐就有嫌疑。

“继续盯着那些媒体,别让他们乱说话。”有些媒体自认是民间法院,真相由他们说了算,忒恶心。

“那我们还要不要替那位董同学讨回那笔遗产?”

“不用,”好在他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小孩,好在他没有养白眼狼的习惯。“留意她们家的言行以防万一。”

“是。”

董敏敏对外一直坚持是秋宝推她下楼,即使现在改口,在某些人眼里那也是假的,认为她屈服在金钱之下才转了口风。

秋宝的父亲是首富,未婚夫身价更高,本身又是学霸,这样的天之骄女正是普通大众眼中高高在上的人。以前只能仰望,一旦拽住她的一丝裙角,那些人就会千方百计想把她从上边扯下来,看着她摔个粉身碎骨才肯罢休。

庸才没人理,有能之士才会惹人非议。

候杉不相信秋宝会把人推下楼,找证据也很简单,传影球不光是秋宝做得到,他家也有人做得到。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了,他相信人性本善。

董敏敏摔得半身不遂引起了他的注意,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处境颇艰难的。好歹同学一场,候杉原本打算替她向亲叔叔夺回她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如此她才能过好下半生。

可是,得知真相后他立马改变了主意。

一个表里不一,心思恶毒,对自己也能这么狠心的人绝对养不熟。原本只是路人甲,单纯的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为了置对方于死地宁可搭上自己一条性命,多么阴暗多么可怕的心理!

这种人沾不得,他帮了一次就等于要帮她一辈子,否则迟早被反噬。施恩不望报可以,反正他家一直是这样。出钱出力,还要把对方当祖宗供着生怕让她不满惹出祸端?

对不起,他没那么贱。

东郭先生是怎么死的?人比毒蛇更可怕!换成现在的他,他可能得赔上一家子,不干。

“白管家,”候杉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心头默念,“把月泽小苑c栋28楼布上结界,最好能在结界上留下可以追踪的气味或者记号……”困不住她,至少能追寻她的去向。

他不甘心老是在家等她。分手?想得美。

正在星空祭坛坐禅的白管家眼皮微睁,眸底精光内敛。

唉,又开始闹腾了。

再说秋宝,她回去跟姥爷姥姥交代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家,上了二楼。

站在高廊之下的不再是华贵端庄的雪夫人,而是阿茶和阿烟。两人目光平静,似水般微透清凉,瞧见秋宝过来,两人忙屈膝施了一礼。

“夫人早前闭关了

。她说过,秋小姐若是来了请自便。还有,”阿茶浅笑,抬眸瞧了一眼神色清冷的红衣女子,“夫人让奴婢转告您,请时刻记住,您本身就是人类。”

她本身就是人类?秋宝轻蹙眉,什么意思?她是人类没错呀!这还用得着特意交代?

“没别的了?”

阿茶微笑地摇摇头。

秋宝被那句话弄得莫名其妙,脚尖轻轻一踮,纵身飘向雪岭深处。她练功的地方距离这栋宅子有些远,在地底下的一个雪洞里,雪夫人貌似把整座雪岭全搬来了,她身在半空依旧一眼望不到边。

什么绝技可以自成一界?好牛叉!她哪天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秋宝进入自己专属的冰窟,坐在一个高台上盘腿坐好,闭目调息。双手置于身前,一上一下像抱住篮球般的姿势,意念微动,一座泛着浅蓝莹光的迷你神府出现了。

神府一出,她的手掌透出红光,开始缓缓吸纳那点微薄的蓝色光华,并将之融入红芒。

神府,玉树,桂枝。

神府里的泥质与天界、月宫是一样的,它能种植玉树,同样能抑制月宫桂树泛滥成灾的特性。

月桂在这里除了吃,还可以酿酒喝,对她练的功不起作用。玉树就不同了,它的本体是月宫的灵气支柱,可惜生长期慢得要死,不够她吸半天的灵气需要一周时间才能积攒回来。

这种正儿八经的修炼方式,取得的成效十分缓慢,对于秋宝来说正中下怀。

不急,她要慢慢来。

雪夫人说,月宫清冷,光华有净化的作用,吸纳这种灵气不但能增长修为,或许还能削弱旗子对她的影响力。

是与不是,秋宝正在验证中。这一切只是两人的推测,不能太依赖,主要还得看秋宝的自制力。

吸纳灵气的一刹那,秋宝再次进入一片黑暗孤寂的异度空间里。五毒心经运转,业力为她加持,旗内的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应尽的义务职责愈加清晰。

她是五毒神,由三界众生阴暗的心理衍生的凶煞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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