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夜打断道:“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钓,这种古训到时候就应该想到,要我冒着被打断肋骨的风险去挣钱,可真是没有兴趣。”

“学姐什么时候因为”钓“而放弃过”食。姚依灵不服气的顶嘴。

夏子夜淡淡回道:“这种男人,不仅仅是个”钩“而是以一个难题的形式存在,我可不想去招惹他。别说话了,下面有好戏看了。”

姚依灵住了口,只看着柳烈焰走到那个高举竞买号牌、大约五十开外的岁数、长相肃穆沉静的男人身旁,扯开嗓子道:“郑易山,你可是从来不来拍卖行的,今天怎么为了这只淡青秋釉颈瓶这样上心?”

“柳烈焰?”郑易山皱着眉头抬眼看他:“这里是拍卖行,要拍卖就拿着竞买牌坐下,别站着瞎嚷嚷。”

柳烈焰撑开手臂,大笑几声道:“看看!化工集团的郑总就是有风度,你是怕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出你的丑事、怕我告诉别人你是怎么抛妻弃女,害得她们死于全尸的?”

郑易山的手捏成拳头,一根根青筋暴露在外:“你有完没完?今天是我太太和女儿的祭日,我只想安静的拍下这只青秋釉颈瓶,没功夫和你耍嘴皮子。”

“哦!”柳烈焰走到展示桌前,看着那只青秋釉颈瓶道:“我想起来了,这只青秋釉颈瓶是你女儿郑颖儿十六岁生日时最想拥有的礼物,晚了十年才想拍下这只青秋釉颈瓶送给她,你认为在九泉之下的她能收到吗?”

“这是我家事,容不到你来管。”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死吗?颖儿会快快乐乐的活到现在、嫁给我,会成为我的家人,这种家事,我岂能不管。”

“你……”

“这只青秋釉颈瓶,我要!”柳烈焰的目光越发的凛洌桀骜、邪魅霸气,最后两个字更是掷地有声。

“2500万。”郑易山按捺着努气喊价。

“5000万。”柳烈焰高举手掌,在拍卖行的灯光下,无名指上一枚银制的戒指正闪着灼目的亮光。

郑易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怒气正欲质问他,却见着他手间那抹亮光终是沉默下去,脸色就似一口枯井、长满遍布的青苔,阴暗的看不到井底。

柳烈焰看着他的表情,撇了一眼指间的戒指,把无名指缩回到嘴边,那薄而霸道的唇轻轻吻上了那枚银戒:“颖儿,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一样一样给你找全。”

“这只青秋釉颈瓶,我让给你。”郑易山的话伴着一槌子的下落声传进柳烈焰和众人的耳中。

“等一下。”柳烈焰快步走到展示台上,那些拍卖行的职员一个个早就修炼成精,自然是没人敢上前阻拦,只眼睁睁看着他拎着青秋釉颈瓶拦到了郑易山的面前。

郑易山问:“又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颖儿了,你也应该牢记这个世界她有来过。”柳烈焰高高举起那只青秋釉颈瓶,只是一瞬间,那价值5000万的颈瓶已坠地面,碎了一地的瓷片七零八落的散布在两人的脚边,像是陈旧故事的见证。

“柳烈焰,你真是得寸进尺。”

“九泉之下的颖儿应该能收到这个礼物。”柳烈焰蹲下身子拾起一片瓷片,锋利的碎口正对着郑易山:“得寸进尺这四个字,现在只是开始!十几年前的事,我不会忘记,我所失去的东西,你也会一样一样失去。”

“疯子!”郑易山避开瓷片,理了理身上那件没有一分摺痕的西服,毫不理会的向拍卖所门外走去。

柳烈焰并不追赶,只停在原地高喊:“郑总,黑夜前的心情,应该是最深的恐惧,好好享受此刻的心情吧!”

听着柳烈焰低沉的嗥嘶声,坐在后排不起眼角落的姚依灵再也忍不住,又凑到夏子夜的耳边道:“这个男人,不觉得像一种动物吗?”

“像什么?”夏子夜从碎了一地的破瓷片上挪过目光。

“像老鹰!眼是方形的、嘴像利器、狂躁粗暴、性情凶猛,动物学上称之为猛禽类。”

“是愚蠢的猛禽才对。”夏子夜接着说:“n市最繁华商业街85平方左右的商铺月租金在20万左右,一年租金是240万,用这些钱可以租下21间店铺;理财公司推荐的收益计算方式,最好的收益率是14,这些钱一年的总收益率是700万元;就这样砸掉一个5000万的青秋釉颈瓶,你说不是愚蠢又能是什么?”

“学姐,觉得很愚蠢吗?”姚依灵的脸上露着羡慕:“猛禽类也有痴情的一面,对过世的恋人念念不忘,没有这种感受吗?被这样的人爱过可真好!”

“在最美丽时刻会调谢的花蕾、转瞬及化的晶莹白雪、不喝就要冷却的香茗,这些就是所谓的爱情,美好却短暂的假像。所以,不要花时间揣度这些虚无的感情,不断追赶有价值的东西,这才是人的本性。”

“学姐的心真是像把刀子。”

“嗯,我会把这把刀子磨得更利索的。”夏子夜收起展品简介后起身:“你也快起来吧!拍卖会结束了,律师事务所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

“知道了。”姚依灵看着散场的人群中背对着她而站的柳烈焰的身影,心里竟无故升出一抹悲凉。

“快走。”夏子夜一把拉过她,拖着姚依灵向拍卖行门外的停车场走去。

汽车行驶进市中心,夏子夜的律师事务所正在n市最繁华商业街。

夏子夜10几年前随父亲移民去韩国居住,20岁


状态提示:第173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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